“哎……”
程澈长长的叹了口气，手掌在脸上揉了一圈，眼底满是疲惫，“我真的很不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太费脑子了。”
闻言，一旁蹲着的星揉了揉腿，然后站起身跺跺脚，整个人看起来比程澈还要疲惫，“我现在觉得你好像抛弃了我们开拓小分队，步入了聪明人的世界。”
程澈仰头看着星，“我不是，我只是……想得多了点杂了点罢了。”
真要论聪明，他远远不及，只是单纯的脑洞大且思绪奔逸，到处乱跑。
程澈叹气，目光在星的腿上转了一圈，“腿麻了？”
星点点头，整个人站在地面上不敢动，“我的腿雪花屏了。”
程澈：……
一个很好的形容。
程澈往旁边栏杆上一靠，拍拍大腿，“来，我给你揉一揉。”
星：……
这算什么？
这叫做报仇还是友爱？
星犹豫一瞬，旋即没有半点儿迟疑的抬起腿压在程澈腿上，“希望你下手轻一点。”
程澈伸出罪恶的双手，用力掐住星的小腿，打着圈儿揉捏着，缓慢向上，“轻一点更难受，稍稍用点力气，等会儿就舒——”
程澈闭了闭眼睛，“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再说我总感觉自己好像耍流氓啊。”
星眯起眼睛，低声嘟囔，“你懂得还挺多，不像我，我只是一个单纯的星核精。”
程澈反手拍在星的大腿上，在星剧烈挣扎想要离开满腿雪花屏的时候用力按住，“一天天到处屑，把你当救世主，新世界都是垃圾桶，把白厄当救世主，所有人都会被他的中二杀死。”
星忍不住抬起来，“可是垃圾桶真的很好玩……”
里面有信用点，里面有金色的垃圾袋，里面还有道德！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星的眼睛瞬间瞪大，仰头望天发出嚎叫，“啊啊啊！你轻一点！”
程澈掐着星的小腿用力，努力剔除肌肉传来的酸胀感，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配合星的嚎叫更显得像是什么杀人狂魔的分尸现场。
一旁，赛飞儿的手随着程澈的动作起起落落，偶尔拍在星的衣服上面。
开拓者罕见的穿了长裤，似乎也被传染了什么奇怪的怕鬼小习惯。
十分钟之后，程澈松开手，“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叫的跟什么一样，他明明没有用力嘛。
星收回自己的腿，直挺挺的弯腰撸起裤腿看看，然后这才横着腿再一次搭在程澈腿上，“你看！揉红了！”
程澈：……
人拍手还能给手心拍红呢，揉红难道不科学吗？
程澈瞥了一眼星，飞速抽出记号笔在星的腿上开始画圈圈，“让你红，我先给你画个雪花屏出来！”
星嗖一声抽回腿，盯着自己突然变黑的腿看了半晌，这才抖抖裤子，“你太过分了，你现在竟然对熟人下手。”
“那你好好想想我还能怎么下手吧。”程澈微微叹息一声，站直身体看向遐蝶，“现在怎么找？不过我不建议使用贤者之石，要不然我还得回去给那刻夏塞点儿垃圾。”
闻言，遐蝶举着红色石头的手掌握紧，看着程澈一时失语。
那刻夏老师用自己的生机凝练出的贤者之石，竟然只是……垃圾？
一片安静之中，程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开始翻包。
“怎么了？”星探头看看，疑惑道：“你找到别的方法了？”
“没，就是突然想到神秘学炼金术之中，一般把贤者之石形容为红色的粉末或晶体。”程澈重复一句，从包里找出一个玻璃瓶，里面盛着红色的细沙。
他晃了晃那个瓶子，“万敌给我带的悬锋土特产，好像是从他那个红宝石的座位上刮下来的，那么……”
缇宝之前吵架的时候好像说起过什么故乡的宝物红色的玻璃。
那刻夏拿出来的贤者之石也是红色的晶体。
万敌的王座和那点儿红色的细沙粉末。
这些……是不是都和炼金术有关系？
亦或者，翁法罗斯本就是炼金术的产物？
程澈晃了晃小瓶子，又拿出密封袋将遐蝶手中那枚红色的石头收起来，“还是给我吧，看起来还挺重要的，我拿着保险一点。”
遐蝶盯着程澈的动作，许久之后才低声说道：“程先生好像并不相信我们保管东西的能力。”
“不，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剧情杀，关键的东西总是会被反派抢走的。”程澈很是认真，脑海之中浮现隔壁小黄毛被抢的画面，将所有的东西装起来塞进手镯之中，这才低声道：“但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抢走东西，只要我不死，敌人就拿不到，而我，本来就不会死。”
遐蝶一时失语，又忍不住好奇道：“那阁下不死的原理是什么？之前那刻夏老师询问过我有关死亡的事情，甚至想要在下一次给万敌送物资的时候去询问他的死亡机制。”
程澈：……
程澈沉默一瞬，补充道：“就……不死呗，有一个专门管寿命的神，总是看我，一直喂我，就像是……”
程澈犹豫着，寻找一个贴切的比喻，“就给一个小孩一直喂饭，喂得比消耗的多，就不会饿。”
遐蝶的眼前似乎浮现一个小孩，还没有张开嘴大哭出声就被装满食物的勺子堵住了嘴。
沉默良久，遐蝶这才点点头，“我大概……能理解。”
说着，遐蝶抬脚向前，“走吧，我们去寻找冥界的入口——”
话音未落，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带着劝阻，却飘忽不定，让人听不清传来的方向。
“回头吧。”
“回去。”
话音落地，星瞬间转头抓住了程澈的手臂，另一只手伸长了去摸程澈的脑袋，“别怕别怕没有鬼。”
她看着程澈无语的眼睛，为自己的条件反射找到借口，“我这不是……觉得你害怕吗？”
程澈：……
程澈面无表情的看着星，“这个声音听起来和缇宝很相似，你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应该去想缇宝她们为什么会偷偷跟我们一起出来吗？”
星的眼睛瞬间瞪大，“缇宝可没有死！”
说到这里，星稍稍沉寂，“但有可能是缇宝的那些……同伴，对吗……？”
星转头，看着瞬间怕鬼躲在自己身后的程澈，眼神无语至极。
程澈干咽一下，“如果是缇宝的同伴的话，那我确实应该稍稍怕一下，毕竟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