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
褚悦带褚暄儿洗澡，换了可爱的睡衣睡裤。
小丫头当真要自己睡。
褚悦在客卧里陪了一会儿。
褚暄儿睡着她才离开。
推门走进主卧时，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流声。
哗啦哗啦。
宛若点点细碎的脚步，深深浅浅地踏在褚悦心尖上。
刺激疗法？
可那种东西哪里能买到？
正规渠道应该都没有吧。
褚悦带褚暄儿在公卫里洗澡，自己顺道一起洗过了。身上换了真丝的长款睡裙，过膝，浅紫色，垂感极好。长袖圆领，打眼瞧着倒是极保守的。
许是已为人母多年。
她身上总会散发出温柔的母性光环。
卧室的灯光不比客厅和厨房。
昏黄许多。
在她头顶脸上朦胧着。
愈发温柔似水。
须臾。
慕少煊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刚洗过澡，头发没有特意吹干，用湿毛巾随意擦了擦，发梢上蓄着水珠。皮肤染了一层雾气，蒸腾着薄薄的雾霭。头发软塌塌的，没戴眼镜，看上去比平日里的儒雅学者形象青涩许多。喉结上有水珠滑落，活脱脱一副美男出浴图。
褚悦的视线在他脸上定格了几瞬。
高中时的惊鸿一瞥。
她便深知他长在她的颜值点上。
岁月的沉淀。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唯有这张脸对她的吸引力从未变过。
慕少煊随意地用脖颈上的毛巾擦着头发。
视线相撞。
他瞧不太真切她脸上细微的神情。
只知道她在看他。
勾唇浅笑。
他朝着卧室的大床走过来。
脖子上的白色毛巾丢在一侧的床头柜上，单膝跪在床沿。俊美斯文的脸，朝着她迫近。呼吸相闻的距离，他低低开口，嗓音低哑含混，蛊惑撩.拨：“宝宝。”
褚悦背靠在软软的床头软榻上。
眨了眨眼。
含笑着“嗯”了一声。
他靠得太近。
身上浅色的浴袍，只用了一条细细的白色带子束缚在腰间。或许是方才的动作稍大了些，一侧肩膀的布料滑落。完美的锁骨若隐若现，引人生出无限遐想。
他们早就坦诚相见过。
褚悦很清楚他的身材有多好。
胸肌腹肌。
以及胯部。
脸上热度飙升。
霎那间，褚悦满脑子都是那位心理医生的建议。
刺激疗法。
说白了，就是让褚悦利用药物转移注意力，刺激自己突破心理防线。
前提是，褚悦愿意让那个男人碰她。
她心里只有慕少煊。
那时候毁了容，觉着配不上慕少煊，这辈子和他都没可能了，所以一口回绝了医生的建议。
如今重修于好。
她总不能真的让他一辈子都不碰她吧。
那个提议。
值得试试。
有些事情便是这般，越想就越挥之不散。
稍稍亲密的动作，都会把她的思想带偏。
自从乔君雅那通电话后，慕少煊已经是第二次明显感觉到褚悦在失神。双颊绯红，眸色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开始，他以为她是在为了齐家的事情而烦心。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齐家的事，齐家的人，哪里值得她脸红害羞？
定是在想其他事。
慕少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褚悦的下巴。
双眸中荡着笑意。
眸色沉沉，专注地凝望着她漂亮的眼睛：“又在想什么？我就在你身边，你想什么想到害羞脸红？”
褚悦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说，她在想给自己下药，然后献身？
这话说出口，他绝对不会同意。
毕竟那些个东西，对身体总归是不好的，多多少少有点副作用。
他若知道她的心思，肯定要生气。
褚悦没办法明说，冲他讨好地笑着：“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所以……”
“以前？”男人愉悦地低笑一声：“想得脸这样红？定是在想不健康的东西。”
褚悦抿了抿唇。
没有反驳。
他垂首吻住她。
由浅至深。
削薄的唇，温柔缱绻。
褚悦动了情，闭着眼迎着他。
双手紧紧攥着他两侧的浴袍，脑海中的某些念头愈渐坚定。
……
不知不觉的。
就滚到了大床中央。
某人对她的蛊惑总是那样悄无声息。
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他带进了他的世界。
稀里糊涂地帮他弄了。
……
完事之后。
某人没有急于下床收拾。
而是紧紧将人拥在怀里，脑袋垫在她肩膀上，温存地在那里说着贴心的话：“宝宝，我好爱你，这五年，我都不敢想，你万一永远不再出现，我该怎么办？”
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
染着三分餍足的慵懒。
低低沉沉的。
听着怪可怜。
褚悦眼眶泛酸，吞了吞唾沫，在他怀里蹭了蹭：“阿煊，我不想再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听。阿煊，我爱你，我也很爱很爱你。我一直骗自己，回国是想来复仇的。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最后选择回来，是因为你。我毁了容，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我总觉得配不上你。我原是想着，能回来再看你一眼，就没有遗憾了。谢谢你，谢谢你坚定地选择我，谢谢。”
“宝宝……”男人嗓音略略有些哽咽：“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回来，谢谢你为我生下喧儿。有你，有喧儿，我很满足。”
褚悦吸了吸鼻子。
没有再说话。
慕少煊轻轻在她脖颈里啄了一口：“宝宝，等这件事结束，我们立刻结婚，好不好？”
“好。”褚悦泪湿了眼眶：“结婚，我们结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再也不分开。”
他说着，含着泪笑了一声。
五年。
他和她已经分开了五年。
往后余生。
永永远远。
若非死别。
绝不生离！
这一夜似乎是被人按了加速键。
过得飞快。
慕少煊怀里抱着褚悦，睡得极好。
褚悦同样一觉到天明。
醒来时仍在他怀里。
她仰面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阿煊，早安。”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心：“早安，宝宝。”
“一起做饭？”
“嗯。”
两人如同八年前刚搬出来同居时那般。
一起起床。
一起洗漱。
一起做早餐。
空气好似都被粉红色的泡泡填充。
透着一股子甜蜜的香味儿。
腻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