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和沈晏清相视一笑。
只要这份羁绊还在,任凭狂风暴雨,亦有乘风破浪的勇气。
下一秒,南笙腰间的锁灵囊动了一下。
紧接着,慧姐的声音入耳。
“主人,海盗船上除了甲板上的那几个人,已经全被我们解决掉了。”
她有些忐忑,担心自己和临安杀的人太多,会引得南笙生气。
“解决得好,那一船人都是败类,他们死得其所。”
南笙以特殊的方式和他们交流,全程都没被其他人听见。
听到这,忐忑不安的慧姐和临安才放下心来。
“主人,我们吸收了太多,需要时间消化。可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眠,您若是有需要,一定记得要唤醒我们。”
慧姐陷入沉眠之前,对南笙这么说道。
“此事过后,我身边会安宁一段时间,你们尽管沉眠,无需挂怀。”
南笙轻轻拍了拍锁灵囊,以示安慰。
“白雪,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另一边,沈煜川见危机都解除后,他才舍得把目光转向身边的姜白雪。
原本还心有余悸的他,在看到她那张青白交加的脸时,怒气蒸腾。话语间,也就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他知道,姜白雪的脸色之所以这么难看,是因为小叔和小婶婶没有如她所愿的遇险。
她盼着小叔和小婶婶出事呢!
但心情如同刚刚坐了云霄飞车般的姜白雪压根就没听出来,她急于给自己寻找一个支撑点。
“煜川哥哥,我腿有点软……”
大喜大悲,还有失落绝望,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姜白雪,让她只觉呼吸一滞,活下去了。
更过分的是,南笙和沈晏清那都是什么啊,怎么身上还带发光的?
南笙甚至还能徒手接子弹?
这样的怪物,她该怎么战胜?
姜白雪一时觉得世界无望,整个就只剩下灰白色,她活不起了啊!
所以腿软,根本站不住脚。
沈煜川眼中掠过寒光,他抓住姜白雪的手臂,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扯,顺势再搂紧她的腰。
“没事,别害怕,那群海盗已经被小叔和小婶婶打跑了,我们安全了。”
看似善意安慰的话,听到姜白雪的耳朵里,无疑就成了一把把的利刃,直接把她浑身都戳成了窟窿啊。
“我……我知道。煜川哥哥,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受惊过度,你能扶我回房吗?”
姜白雪这会儿已经没有勇气去参与南笙和沈宴清的庆功大会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窝着,无助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沈煜川挑眉,随即不由分说就半抱着姜白雪走了过去。
“白雪,没事的,有我在你身边呢,别害怕,我和小叔、以及小婶婶都会保护你的。”
“煜川哥哥……”
姜白雪欲哭无泪。
“白雪啊?你被吓坏了吧?别担心,有你姐姐在,一切危险都能被扼杀在摇篮里。”
江婷看到她过来,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跟她分享南笙刚刚的高光时刻。
“白雪,你姐姐真是太厉害了。徒手接子弹啊,你看到了吗?而且她的动作之快,我只不过眨了下眼睛,她就把那个彪悍的海盗船长给生擒了。”
“就笙笙这身手,日后若是再有不长眼的惹上门来,那下场也不会比今天这群海盗好到哪里去吧?”
最后这句话,江婷是盯紧了姜白雪的双眼说的。
这让后者有种阴暗心思突然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
她连忙笑着掩饰。
“阿姨,你说得对,我姐姐真的太厉害了。而我,太无用了。对不起,阿姨,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姜白雪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有羡慕、自责、愧疚和委屈。
真真是我见犹怜。
沈煜川也和往常一样在第一时间就安慰她。
“白雪,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们都是普通人,自然达不到小婶婶这种高度。平常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这个安慰姜白雪怎么听怎么刺耳,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沈煜川又补一刀。
姜白雪赶紧摇摇头,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煜川哥哥,你说得很对……”
话音刚落,龙国的海警船就已经赶到。
张晋荣立即迎上去,说明情况。
姜白雪则趁没几个人注意自己,悄悄溜回了房间。
沈煜川虽然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但他假装没看见,任她离去。
他怕自己跟得太紧,会忍不住笑出声。
到时候可就要穿帮了。
“连队,你赶紧来看。”
被称为连队的男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就见手下人一脸如同见了鬼般的表情急急忙忙奔过来。
他眼一横,严肃道。
“什么事急成这样?不能好好走路吗?”
海盗已经束手就擒,最大的危机解除,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急成这样?
简直丢他的脸。
被训斥的人却久久不能从刚刚恐怖诡异的场景中回过神来,他满目惊惶,说话都结结巴巴。
“连队……你……你,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快跟我来吧。”
连队见自家警员这不成器的样子,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张船长,等会我再找你详谈,现在我要去那艘海盗船上看看。”
连队转头跟张晋荣交代一句,随即就跟那位警员走了。
当一只脚踏上海盗船甲板那一刻起,连队敏感地察觉到周围空气不太对劲。
仿佛有丝丝缕缕的冷气在顺着他裸露在外的毛孔一点点往里钻。
他不仅打了个冷战。
“连队,海盗船上大部分船员都死了。”
“什么?”
连队一惊。
警员继续抖着声音说。
“真的,连队。而且他们身上并未明显伤痕,可双眼却瞪得滚圆。哪怕已经气绝,但瞳孔中仍残留着未消散的恐惧。”
“他们死前,一定见到了非常恐怖的画面。甚至不能排除,他们就是被吓死的!”
连队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蹿到后脑勺。
不,不可能!
于是他抬手就赏了警员一个暴栗。
“一个人被吓死不无可能,但同时吓死那么多人,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你小子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劳资一脚把你踹进海里去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