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云若璃后知后觉，“那你过来干嘛？”
睿王：……
这女人真是够了。
睿王低咒一声，拿给她没办法，打开盖子往那个半死不活的犯人嘴里塞了一颗。
然后审问开始。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除了睿王。
陈三是跟着睿王一起来的，但因为云若璃的命令，他并未有幸进到屋子里进行观摩学习。
睿王傍晚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很难看，苍白得不像样。
陈三扶住他。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睿王已经捂着嘴去旁边吐，吐完也没跟谁打招呼，自己恍恍惚惚的走了，像个游魂。
那之后，睿王对云若璃的态度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他主动上门的情况以肉眼可见的就速度减少，甚至可以说再没来过。
而云若璃榨干了那个刺客的最后剩余价值，也给了他个比较体面的死法，不管别人怎么觉得，至少她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睿王离开云府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回睿王府就被宫里赶来的人拦在半路，说陛下有急事要召见，让他立即进宫。
睿王脸色本来就差，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脸色更难看了。
但皇命不可违。
于是他还是迈着虚无的步伐，走上马车，往皇宫方向去。
等他到了皇宫，心里那种反胃的恶心感终于缓和不少。
“对了，殿下今天不知去了哪里，王府找不见，奴才又工部也没寻到殿下的踪影，可让奴才好找。”
“本王……去了趟云府。”睿王垂眸，想想也没什么好瞒的。
云若璃那个疯女人，今天可把他恶心得够呛。
李德海闻言，眼神闪烁，“殿下去看平西郡主？”
“是啊，她不是遇到刺客了吗，本王去看看她死了没有，不过祸害遗千年，想让她死恐怕还没那么容易，现在京城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也不知道金吾卫究竟怎么在做事。”睿王抱怨道。
李德海连忙道：“殿下批评的是，那金吾卫大将军现在不是江大人吗，许是真的有些疏漏了，殿下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江大人？”睿王想了想，“江淮？”
他记得江淮以前是禁军统领，而且被父皇恩准特封一品，可御前带刀，金吾卫大将军是正三品，他这是做了什么惹人厌的事，竟被调到了金吾卫，还连降两品。
李德海听了，只是笑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陛下最近对江家也很是不满。”
“江中书出什么事了吗？”睿王迷茫。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关心过朝中的事了。
自从知道他在父皇心目中什么位置，又倏然听说那个人已经永远消失在他生命中之后，他忽然觉得这皇位也没什么要紧。
眼前都是假的，还想什么未来。
李德海没说话。
睿王想了想，又问道：“李公公，不知父皇究竟有什么急事，要这么急着把本王叫过来。”
“殿下一会儿见了陛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到御书房。
李德海不再多话，只催促着睿王赶紧进去。
睿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推门之后，肃帝就站在门后，与门只有一尺之遥，也不知道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脸上带着笑。
看见睿王，他脸上的笑意绽放得更加深邃。
睿王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那种感觉并不好。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爬行动物盯上，那种冷冰冰的注视感，让他浑身发麻。
“父、父皇？”
“澈儿，朕等你好久，来，里面坐。”肃帝笑眯眯的转身，带着睿王进去。
大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其他的宫侍全都退下。
睿王站着不说话。
好半天，才听见肃帝道：“听说澈儿刚才去找若璃丫头，她今天遇见刺客了吧，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
“回禀父皇，她……还挺好，幸好今天皇叔碰巧路过，救她一命，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睿王如实禀报。
今天雁王忽然出现，是多少人有目共睹的，就连他听到的消息也是说今天云若璃遇袭，被雁王救了下来。
没必要对他撒谎。
肃帝听罢，果然不意外，轻轻点头，又道：“那若璃丫头有没有受伤？”
“受伤倒是没有，只不过稍微受了些惊吓。”
“是吗，可朕听说她回去的时候精神头还挺好，没人提过她受到惊吓这件事，莫非是朕的人看错了，亦或，澈儿在骗朕。”
肃帝盯着他。
那双眼睛显得更加冰冷。
果然。
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看看云府是不是真有眼线，现在看来已经不言而喻。
睿王低头，道：“儿臣不知道父皇听谁说的，不过那丫头的心思父皇恐怕不了解，最是争强好胜，在人前半点不敢表现出来，人都走了才知道害怕。”
“这么说来，她倒是信任你。”
“不过是个胆小的丫头罢了。”
睿王嘴上随意附和着，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云若璃。
而这个时候，肃帝已经问完了他想问的，他像忽然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似的，随意道：“澈儿啊，你是不是还对若璃丫头余情未了啊？”
正在思考的睿王僵住。
他后知后觉的抬头，解释道：“父皇误会，儿臣对她别无他意。”
“若当真是别无他意，那今天怎么会一听见她遇见刺客，就不管不顾的跑过去了？”
“儿臣……”
“澈儿，朕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不用急着回答朕，想好再回答，因为朕只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肃帝现在的样子是睿王从来没见过的。
他看着那双冷冰冰的眼，仿佛被蛊惑了一样，愣愣开口，问：“父皇想说什么？”
肃帝道：“朕想知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若璃丫头，朕这里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让她进你的睿王府，你答不答应？”
“啊？”睿王没反应过来，“父皇在说什么，她不是已经要嫁给……”
“如果那个人回不来了呢，景澈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想得到她，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朕希望你不要像朕当年一样，棋错一着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