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张浩然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会有一部分浑水摸鱼的人。
他们会企图将水给搅浑,然后得到相应的‘回报’。”
张浩然这么讲是有道理的,因为本来有过计划打算,是一年打基础,二年做清除,三年来收尾。
结果最后乱成了一锅粥,是人是鬼都在舞台上秀。
李舒窈首先并不很关心这些,她只想知道这要是上面真乱了,那该咋办?会不会对他们这个小家庭有什么影响。
李舒窈沉声道:“那下面的人咋办?我们到时候怎么办?会不会波及到我们?”
问完这些关心的问题,李舒窈这才接着说:“那这场阶级斗争他会胜利吗?人民会胜利吗?”
说完,李舒窈眼神又变得十分坚定,“我想,应该是会胜利的!毕竟他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
张浩然回道:“嗯,会…会的吧。”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快速跳过这个问题,接着说:“时代的滚滚浪潮,我们每一个人都身在其中,无可避免。”
李舒窈又说:“那我们该怎么做?如何在斗争环境中求生存?”
张浩然回道:“学会低调,学会忍耐!忍耐,就是要想得开,挺得住!
如果他斗赢了,人民胜利了,那么一切都好。”
话说到这,张浩然眼神一凝,闷声道:“要是没有,那就说明阻力太大,很难干预。
这时候就更要忍耐,忍到星星之火又重新可以燎原的时候!信仰不灭,阶级斗争就一直在!”
李舒窈瞧着丈夫张浩然这么说,突然不知为何,总感觉张浩然语气坚定中又带着一丝悲观。
“那万一有人更能忍耐,可左可右,立场灵活,把比他有能力、有资历的人都熬走了,那该如何?”
张浩然果断说着:“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还是忍耐,想得开挺得住,等到星火重新点燃,人民胜利终究还会在!”
话毕,张浩然突然又说:“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了,看不到了,不知道何世才能这样。
而且那时,舒窈,或许我们后代都是要被人民打倒的对象。”
李舒窈瞪大了眼珠子,有些惊讶道:“啊?我们的后代也会是要被打倒的对象?这……这这,真的会这样吗?”
张浩然轻声细语地说:“人性是贪婪的,子孙后代躺在老祖宗的功劳簿上吃利息可能还不够,还想要的更多。
那么,这样就会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有冲突,分配出了大问题,人太贪婪,迟早会被人民打倒。
反正,也许吧,天知道呢~”
张浩然不再想这些,回过神来继续说:“这事不用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历史不断地上演,轮到这一天多正常。”
李舒窈想了想也不再多说啥了,“行,那就不想了,到那一天,都不知道是啥时候呢。”
其实,张浩然想过很多,想了很多事,才愈发的佩服他老人家。
因为可以说,他张浩然是做不到这样的,真做不到。
随后两人不再讲这些深邃的话题,而是说起了寻常一点的话。
“浩然,那如果到时候真这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毕竟就你现在这样的位置,局势真要乱,你们厂子里难免不会被波及,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
李舒窈说起了她对张浩然的担心。
张浩然安慰着她说:“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的!
再怎么斗,也不能影响生产,红星钢铁厂作为重要生产部门,肯定不能出大乱子。
而且你别忘了,还有郭书记,李厂长呢,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坚决不会让红星钢铁厂有很大的动荡。
同时,我大爷张卫民不还在嘛,他这个保卫厅厅长手里的人和家伙式不是吃素的。
我们这些人是不会让红星钢铁厂大乱起来的。”
李舒窈听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这时,张浩然接着说:
“对了,我在靠墙的那张大柜子里放了好些本红宝书,你记得拿一本去看。
平日里没啥事就多读一读、背一背上面的语录,争取背得滚瓜熟烂!正好多学习学习老人家的思想。”
李舒窈虽说不清楚张浩然为什么让她要背的滚瓜烂熟,不过她知道她男人肯定不会害她,是为她好。
于是李舒窈果断的应下,“好,以后我每天都看,把这些语录背得滚瓜烂熟。”
张浩然微微点头,笑着说:“嗯嗯,那就好。还有爸妈那,浩学、雨水,我都会让他们这样去做。
至于浩丽两口子,看看啥时候有机会和她提一嘴。”
李舒窈瞧见张浩然又这么说,立即明白了这不是小事,急忙冲着张浩然问:
“浩然,这事还要和爸妈,浩学、雨水,还有浩丽两口子说?这事这么重要?”
张浩然看着媳妇李舒窈笑着说:“嗯,很重要,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救命!”
李舒窈眼珠子瞪的溜圆,疑惑不解道:“啊?关键时刻能救命?
你是说可能到时候这红宝书是几乎每个人手里必备的?
书里的语录,里面的思想是必须得学习的?”
张浩然点头应下,回答道:“嗯,我猜想很有可能会这样!”
他没有说太多,李舒窈则是想了想说:“行,大不了就当是学习老人家的思想。
而且真要是像你猜测的这样,那对我们都好。”
接下来,夫妻二人心贴心的聊了很多很多,说了不知道多少话。
不知不觉间,张浩然、李舒窈二人陆陆续续、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