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杜当归像是大碗喝酒似的，喝了一碗中药。
不知道他肚子里什么感觉，可看起来，他很陶醉。
杜当归很自豪，开始了点评：“杜家秘方熬制的中药，味道不一般，药性强大。
没病的人喝了，身体不会受到伤害，有病的人喝了，药到病除。”
我不懂中医，但我也是喝过中药的人，笑道：“你的意思是，杜家秘方，没有多少副作用？”
“不是没有多少，而是一丁点副作用都没有。”
杜当归说的很绝对，忽略了是药三分毒的真谛。
我越来越烦这小子。
想必马九妹、董芙蓉对他的印象也很差。
我看向西门飞。
今晚，他充当的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看起来，西门飞还在期待。
如果杜当归没有不良反应，他必然打算让洛海淑服药。
“杜少，你什么反应？”西门飞客气问道。
“感觉良好，一碗中药，给了我力量，接下来三天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到饥饿。”杜当归越说越离谱。
我有点忍不了，愠声道：“原来，喝了杜家秘方，容易厌食？”
“唐海潮，你这个人……，好吧，我不说你，但你不要继续诋毁杜家的秘方和医术。”
杜当归不敢对我动怒。
他的傲娇都写在脸上，似乎把我当成白痴了。
我也有点吃不准，马九妹的判断是否准确。
马九妹说的是，一个小时内，服药的人会昏迷。
可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杜当归却安然无恙。
杜七里胸有成竹看着她：“九妹，话是你说出来的，100万不能食言。”
“老杜，你看你儿子的脸，是不是越来越昏暗？”马九妹提醒道。
“并没有。”
杜七里瞟了一眼，不以为然。
杜灵芝也在看着杜当归，惊声道：“爸，有问题，我哥的脸就是更黑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好，我哥眼睛怎么流血了……”
女儿的尖叫声，让杜七里瞪大了眼睛。
可是他老眼昏花，戴上老花镜之后，立刻惨叫起来：“泪血……，血泪……，毒性侵入血液……”
我、西门飞、董芙蓉都惊呆了。
马九妹却很是淡然：“老杜，五分钟后，杜当归会感受到浑身刺痛，十分钟后，他会深度昏迷。”
杜七里扑过来就要抓住马九妹的手。
我一脚踢翻了他。
摔到地上的瞬间，杜七里惨叫道：“杜家秘方有问题，九妹，求你救我儿！”
马九妹无动于衷。
杜灵芝喊道：“九妹，你太狠了！如果救治速度慢了，会留下后遗症。”
马九妹清淡说着：“关我什么事？”
杜七里和杜灵芝记得上蹿下跳，团团转。
杜当归一脸懵比，这才想起来去照镜子。
“我的脸……，我的眼睛……，疼……”
刺痛忽而侵袭身体多个部位。
杜当归很怪异的扭动，痉挛，然后倾斜身体摔到了地上。
这画面足够震撼。
西门飞脸色一片蜡黄。
“九妹，你是对的，我早就该相信你。”
“阿飞，你有点后知后觉啊。如果不是我和巨浪陪你过来，而是你带着洛海淑过来，知道什么结果吗？”
“现在知道了。”
西门飞很是愧疚。
翻滚在地上的杜当归，惨叫声越来越轻微。
陷入了深度昏迷。
杜七里归在马九妹面前，凄苦哀求：“九妹，求你救治我儿当归，你要我的脑袋，我也给你。”
“我眼里，你的脑袋都不如猪头，猪头能吃，你的脑袋能干什么？”
杜灵芝不顾一切扑过来，抱住了马九妹。
我没有拦截。
因为我能看出来，杜灵芝不会伤害到马九妹。
杜灵芝哭哭啼啼：“九妹，求你救我哥，杜家和马家、佟家没有深仇大恨。医术互相攀比，但并没有互相伤害。”
马九妹笑着：“背地里，杜家没少说过佟氏坏话。就好像，跟你们杜家的医术比起来，佟氏都是小手段。”
杜灵芝不敢辩解。
马九妹又说，“佟氏有实力救治杜当归，但是杜家必须奉上脑出血后遗症调理秘方。”
杜七里怒声喊道：“你要杜家的中风扶正秘方？这不可能！”
马九妹微微愣神，无奈道：“原来在你心里，你儿子的命都比不上一个秘方。
你这当老子的都不在乎杜当归的死活，我更无所谓。老杜，明天开始帮你家儿子选寿衣和骨灰盒。人走得很快，如果你的速度慢了，可能准备不周。”
我们离开了千草堂。
杜七里和杜灵芝一直在呼喊。
没有能力给深度昏迷的杜当归诊断和喂药，只能寄希望于呼喊。
路上车里。
董芙蓉开车，马九妹在副驾位置。
后座上，我笑看着西门飞，问他：“服不服？”
“服了。”
西门飞的声音心有余悸，“之后，涉及到了洛海淑，我全听你们安排。”
“洛海淑很可怜，她的今生今世，我已经帮她安排好了。该说的，之前都对你说过。”
“可以！”
西门飞很激动的拥抱了我，然后泪汪汪看着外面的风景。
马九妹手机响了，想必是千草堂打来的。
她瞟了一眼，直接挂断。
我问：“天亮以前，杜当归会不会死？”
马九妹摇了摇头。
我又问：“你不知道，还是说他不会死？”
“后者。”
马九妹回过头来，嘲讽看着我，“巨浪，每当关键时刻，你就会表现出智商不高的短板。”
我略有尴尬，笑着说：“这没关系，孩子的智商一般遗传母亲，将来咱俩的孩子就和你一样聪明。”
马九妹居然说：“我的身材，好生养。但是呢，婚后我就不给你生孩子，咱们从福利院领养两个孩子。”
“为什么？”
“因为你的狗头，喜欢给人当后爹！”
“马九妹，你……”
我被暴击，几乎吐血，“就因为我曾经想给菲姐的孩子当后爹，你就这么整我？”
“嗯！”
马九妹梗着脖子，像一个倨傲的小女孩。
明知道她在说着玩，可我还是极为痛苦。
暂且不敢虐哭她，只能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
“九妹，你的医术，彻底征服了我。”
“我是女人，希望通过自己的色相和气质征服你，而不是我的才华。”
“你先用色相征服了我，然后又用医术征服了我。”
“听起来，就好像我陪你睡过，臭不要脸的东西！”
就在今夜，不管马九妹怎么骂我，我都爱听。
因为，九妹貌美如花，才华横溢，将来，她是我媳妇。
西门飞几乎哽咽：“我真羡慕你们，可是以后，我该怎么办？我和海淑结婚才几天，可不得不离婚……”
我同情洛海淑，不想对可怜女孩有一丝一毫诋毁。
可我也只能忍痛说：“洛海淑配不上你，回了尚海，你先离婚，然后找个更好的。”
西门飞无法释怀，以泪洗面。
我问他：“今晚要去江湖会馆吗？”
“要去。”
西门飞努力振作精神，“萧山河那是西门家族的花红棍，我不能不管他。如果对黑虎这样的骨干都不仗义，西门家族将失去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