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你对我的赞美都不可能是心里话，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好。”
牛启娅很忧郁的看着我，似乎想要用她的眼眸将我融化。
而我，很想一口唾沫吐在她的脸上。
“娅姐，某些事不方便在我的公司谈论，要不，去我家？”
“好啊。”
牛启娅随同我离开了巨浪贸易公司。
我开车在前，她开车跟在后面，去往四季小区。
牛启娅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暗中肯定有保镖，但我并没有感觉到被跟踪。
乔雪菲今天刚说过：“巨浪，你要明白，老牛家高手很多，被你打报废两个，但是并没有伤筋动骨。老牛家对你的母亲下黑手的可能极小，但是正面冲击你的可能很大。”
到了我家。
可我还没想好修理牛启娅的套路。
牛启娅容貌一般，但身材火辣至极，她正在对着我搔首弄姿。
“娅姐，来了我家，你怎么变成舞女了，要注意你的高贵身份。”
牛启娅轻哼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娅姐，我家里的饮料都是从普通商店买的，你喝吗？”
“来一瓶，我没你想的那么矫情。我就一个没心没肺，热情似火的京城大妞。当然，我也有修养，有学识。”
牛启娅说着，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从她的脸上，我又看到了忧郁。
这应该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很真实的展现，这女人，八成已经是抑郁症患者。
抑郁症不看家世，不看出生，谁都有可能摊上。
我拿了两瓶冷饮过来，坐到了她身边，将一瓶冷饮放在了她腿上。
“好凉！”
“大夏天的，冰你一下。”
我拧开了冷饮，仰头大口喝饮料。
牛启娅就那么看着我，柔声道：“巨浪，你太帅了。如果这个世上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该去幻想谁。”
“所以，我要活着，留着自己让你幻想。而你，也要活着，继续去幻想我。”
“有点意思，你这人的性格绝没有看起来那么差。你比我的上门老公叶枫，你比我遇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好。遗憾的是，你是乔雪菲那边的人，你对我不可能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以后再谈，就今晚，深入沟通肯定没问题。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然后，你可以说出自己的诉求。哪怕你想吃屎，也可以大声喊出来，家里就我和你，我看着你吃。”
我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话。
牛启娅却嘻哈笑着，身体都要颠起来了。
“巨浪，你真恶心。”
“谁让家里就我和你，一不小心就重口味了。要不，你再叫个人过来，算是旁观者？”
“如果再来一个人，就不浪漫了。”
牛启娅喝了两口饮料，然后，她竟然躺到了地上。
面朝天花板，深呼吸。
她的曲线，仿若起风的海面。
“牛启娅，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你说，最好不要耍赖。”
“白牡丹用情蛊对付你，是我的意思，惩罚我吧！”
这么大的事，牛启娅揽到了自己头上，这是要为亲弟弟牛启铭挡枪。
所谓的亲兄弟明算账，涉及到了钱都要分清楚。
如果关乎生命，亲兄弟之间也不会轻易帮对方抵命。
牛启娅的行为，肯定不是对弟弟的感情导致的，而是老牛家的吩咐。
为了家族利益，她别无选择。
如果她抵触了，家族将会抛弃她。
此刻，我不会反驳牛启娅提供的信息。
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情蛊哪来的？”
“我吩咐小贵子，从苗疆带回来的。”
“苗疆那个擅长蛊术的人，是谁？”
“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可以告诉你，他就在齐木市，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发动人脉，去那边打听。”
“好吧。”
这就让我想到了，多年前，乔雪菲跟随乔峥嵘去苗疆，被人下了癫蛊，差点殒命的事。
当年，如果没有佟氏的解药，恐怕菲姐就没了。
也许，对付乔雪菲的癫蛊，也是这个人提供的。
但是提供蛊药的人，未必就是下蛊的人。就好比卖枪的人，未必就是杀人的凶手。
此刻。
牛启娅忽而在地上打滚，不耐烦的喊着：“巨浪，如果你不惩罚我，我就要走了。”
“还有几个疑问，你为什么要让白牡丹给我下情蛊？”
“这还用问吗，看你不顺眼，想用一种很奇葩的方式弄死你。可惜啊，佟氏的解药太厉害，情蛊没把你怎么着，可是给你下蛊的白牡丹，跑了！试图为白牡丹复仇的小贵子，报废了！”
牛启娅愤懑说着。
我的怒火，又开始翻滚。
我起身走过去，蹲在牛启娅身边。
“信不信我一拳砸过去，你的身体会跑到楼下那户人家。”
“这么一来，地板都塌了，你去了哪里？”
牛启娅戏谑的笑着。
我抬手就扇了她两巴掌。
脆响之后，牛启娅的嘴角就开始淌血了。
“娅姐，其实你刚才应该说，白牡丹用情蛊对付我，是为了美男子郑利魁。”
“哦……”
“人在凌乱的时候，很容易忽略最直接的因素，但我没想着给你改口重新建立逻辑的机会。”
我抱起了牛启娅，去了房间。
我很迷茫，我必须给她讲深刻的道理。
她很抑郁，我必须用自己的手段，从不同的角度给她治疗。
她对付我够狠，于是今夜报复她，我也够狠。
“唐海潮，你的外号一定是某个女人起的。”
“不对。”
“唐海潮，我用自己的狗头给你保证，日后，再也不会对你下黑手了。”
“你代表自己？”
“我也代表牛家。”
牛启娅坐起身，“损失惨重啊，牛家都乱成一锅粥了。小贵子那么惨，我弟都吓哭了。”
“牛公子应该不会那么胆小。”
“面对自己能够踩在脚下的人，他胆子很大。可是面对自己搞不定的人，他胆儿很小。
巨浪，其实你也属于这种人，如果面对自己根本惹不起，无法对抗的人，你会很乖。比如面对乔雪菲，你就乖如狗。”
然后就是牛启娅的痛叫声。
就她现在的样子，我太容易捏疼她了。
“巨浪，你帮我告诉乔雪菲，以后，和为贵。”
“好。”
此刻，牛启娅代表的肯定是牛家，而乔雪菲代表的是乔家和冯家。
“顺便求你个事儿。”
“想让佟氏帮你治疗抑郁症？”我问道。
牛启娅点头说：“我没勇气去佟氏杏林堂，求你让马九妹帮我把脉，帮我开药。”
“我师姐九妹，人美，但她是个庸医。我都怀疑她不会看病，所以才说自己最擅长治疗抑郁症。据说，她一个抑郁症患者都没治好过。找她看过病的，有人后来因为抑郁自杀了，有的自残留下了疤痕，偶尔好起来的，也是自己好的。”
“呵呵……”
牛启娅苦涩笑道，“这番话你敢不敢当着马九妹说出来，看她会不会踢爆了你。你可以继续认为马九妹是庸医，哪怕你说她是破鞋，她也不会把你怎么着。我呢，很信赖马九妹的医术，希望你能把我的诉求告诉她。”
牛启娅离开了。
我心里平静了很多。
之后一段时间，老牛家应该熄火了，像是一辆豪车，很安静的停在那里。
不启动，不奔跑，慢慢布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