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真很无奈。
提醒佟芳华，先带着马嘉豪离开。
马嘉豪本来歪倒在沙发上，可他又站了起来，强忍着疼痛，身体微微抖动，嘴硬得很：“我没问题，酒还没喝，先不走！”
乔雪菲笑道：“喊你一声豪哥，你还是先滚吧，我们吃夜宵的时候，不想听到你的惨叫声。”
“雪菲，你……”
“我是你妹，没有血缘关系，但两家人是世交，从小我就当你是哥哥。”
听到了乔雪菲的话语。
我明白了，马嘉豪追求过乔雪菲，但是没得逞。
乔雪菲又说：“马嘉豪，养伤期间，你最好是为自己的婚姻大事想好出路。你不嫌弃我二婚，但我嫌弃你头婚。”
“乔雪菲，你给我伤口撒盐？”
“我就给你撒盐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乔雪菲故意掐腰，笑盈盈看着他。
马嘉豪哭出来了。
看起来是被乔雪菲气哭的。
但我知道，马嘉豪是疼哭的，双腿挨了接近三十个低鞭腿，软组织和肌肉疼起来，甚至比骨折更难忍。
也许认为自己成了格斗高手之后，马嘉豪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佟芳华脸色极为寒冷，准备带着马嘉豪离开。
“九妹，你跟我走，一起照顾你哥。”
马九妹只能看向了父亲。
马永真说道：“芳华，你先带着嘉豪离开，让九妹跟在我身边。”
佟芳华瞪了我一眼，然后搀扶着马嘉豪离开了。
开走了一辆有点年代感的奥迪100轿车。
夜宵开始了。
别墅有三个餐厅，大餐厅，小餐厅，西餐厅。
我们来到了小餐厅。
餐桌上，十多个好菜，两瓶飞天茅台，一瓶拉菲红酒。
乔雪菲和马九妹，负责给大家倒酒。
乔峥嵘举杯笑道：“海潮，你出狱了，这是猛虎出笼啊，祝福语我都不怎么会说了，要不你给大家说几句？”
我都准备好保持低调。
毕竟刚才修理马嘉豪，有点太劲爆。
可是乔峥嵘让我说几句，我也不能推脱。
“在里面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反思自己。当年在饭馆，有人调戏我的女朋友，我必须出手。
但是当时，在危险解除之后，我应该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该打死人。”
过于细节的情景，我都不好意思说。
可是乔雪菲帮我说了。
“当时，你干死了王志勇之后，又是一脚，把一个人踢得盘旋着飞了起来，然后，你对着起飞的人，一个重拳高射炮。
那个人，脾摘除，心脏和肺部受伤很重，你都从里面出来了，可他还在床上躺着呢。常年卧病在床，恐怕享年不会超过30岁。
还有那个被你用反关节技弄断左臂，又被你踢碎了双腿膝盖骨的人……
我甚至想安排个见面会，让那几个重伤残废的人，集体坐着轮椅拜访你。当然了，这么隆重的见面会，也要让王志勇的家人，捧着他的骨灰盒参加。到时候你给他们烧纸，还是请客吃饭，随便！”
乔雪菲有意敲打我。
非常详细的介绍那些人的伤势，以及生活现状。
乔峥嵘和冯慧茹，都是很有耐心的听着。
马永真脸色特别，似乎在琢磨跟我的将来有关的事？
至于马九妹，她对我除了嫌弃，没别的。
乔雪菲侃侃而谈十多分钟，这才嘟嘴道：“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大家都喝酒吃菜啊。”
大家都开始动筷子。
我有点饿，但我夹菜必须要有格调。
想吃马九妹眼前的菜，但我看了一眼，却没动筷子。
马九妹凌厉的眼神，却是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看了看她清丽的容颜，甚至有种错觉。
看起来这么纯美，肌肤这般细嫩的女孩，每个月至多蹲一次马桶。
她浑身都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屎尿极少。
乔雪菲嘻哈道：“巨浪，我发现你和闷骚的九妹有点意思啊。给你解释一下，九妹的名字跟家里排行没关系，她也就一个哥。她数九寒天生的，所以叫九妹。”
“说谁闷骚呢？”
马九妹气得尖叫起来。
“说你，怎么啦？”
“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九妹，你快算了吧，从小到大，咱俩绝交不下一百次，每次都能重归于好。
今儿巨浪来了我家，你就别说那种打自己脸的话了。我觉得，你和唐海潮有点合适，要不，处一下？”
“我看不上唐海潮！”
马九妹一点都不怕伤害我。
乔雪菲继续给我推销马九妹。
“巨浪，你看这女孩，娇美，窈窕，白嫩，目前还是个雏儿，例假量大，没有妇科病，私生活不随便，手里有光盘但是不愿意与我分享……”
看到母亲抬手要打，乔雪菲闪了一下，闭嘴了。
“我不吃夜宵了！”
马九妹气哭了，起身跑了出去。
“巨浪，追啊！”
乔雪菲兴高采烈喊着，屁股都要颠起来。
当着父母的面，优雅二字也给摔了个稀碎。
可是。
乔峥嵘和冯慧茹的表情，充满了对女儿的宽容。
马永真似乎就没把刚才的场面当回事，他微笑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他把马九妹劝了回来。
重新坐下，马九妹也不去看谁，为了掩盖刚才的窘迫，她一直在夹菜吃。
我及时举杯。
“马叔，您是德高望重的武术家，我敬你。”
马永真跟我碰了杯，一饮而尽，笑道：“这么多年，我的徒弟遍布大江南北，也算桃李满天下。
京城武术队，什刹海体校，以及真武拳馆，都有我的足迹。这么多年来，总结出了很多经验，其中最现实的一点就是，如果一个人没有天赋，不管多么努力，都成不了顶级格斗高手。
唐海潮，我看准了你是格斗奇才，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今晚喊一声师父，以后我指点你。
你的乔叔和冯姨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你没来之前就在劝我收你为徒，教你能够防身，能够救人，但是不容易闹出人命的功夫。”
我非常认真的听着。
乔峥嵘和冯慧茹用心良苦，我非常感动。
乔峥嵘深沉看着我。
“海潮，如果遇到了事必须要动手，你习惯了下狠手，这可不行。
乔家能救你一次，但未必能救你第二次，如果你重蹈覆辙栽了跟头，我也只能对着你父亲的灵魂，默默说，对不住，老唐，这次我救不了你家儿子了。”
我的视线朦胧了，甚至不敢去看谁。
冯慧茹温润说道：“年轻人都火力旺盛，可是海潮，你心里不要太桀骜不驯，你拜在马永真门下，他不但能教你功夫，也能教你为人处世，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社会和江湖。”
我给马永真倒酒，然后给自己倒酒。
“师父，我给您敬酒。”
“你小子，够痛快的，我喜欢。”
马永真跟我碰杯，皆是一饮而尽。
一旁的马九妹，清丽的容颜满是嫌弃。
“我很不喜欢唐海潮这个人！爸，你收他为徒，以后我跟他怎么相处？”
“九妹，平时你不用待在真武拳馆，你一直都在佟氏杏林堂给人瞧病。至于海潮，我也就打算让他每周去一次真武拳馆……”
马永真说话似乎很小心，生怕惹毛了自己的宝贝千金，“这么看起来，你和唐海潮的交集很少，如果有意避开对方，一个月都见不着一次。”
“好吧。”
马九妹气呼呼看了我一眼。
半个多小时后。
马永真和马九妹离开了。
我几乎到了醉酒的边缘，今晚要住在乔家别墅。
冯慧茹让乔雪菲给我安排房间。
我不免忐忑，今晚少不了被乔雪菲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