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戾气，没有了挣扎，语罢，二人皆默……
耳垂处的温热久久不愿离去，“丫头啊丫头……”
一声低叹，秦休扬着头，“如此，阿香当放……”
“为何要放了她……”
“为何不能放了她？”
“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
“自然信你……”
“那为何还要放了她？”
她倒未曾留意到，此刻的双手已然不自觉的抓握着秦休的掌腕，眼神恳切，断无敌意，与她相识短短数日，在秦休心中倒好似来了许久，期间胡闹也好，常处也罢，总不见她有亲近之意，秦休感受着腕间的柔热，盯望着她，也无往日的邪与魅……
秦休点燃的那盏烛火，无用时早被搁置在了一旁，烛心微微恍恍照映在他的背上，无热无感，只是对面的墙上有被拖出了长长的身影，因而当那亮光匀照到二人的面旁上时更是所剩无多，了胜于无而已……
他抬手，随着下移的视线一并落在了相怜的唇上，相怜未有动作，望着他……
视线缓缓上移，“你是我的什么人？”
“什么？”
“你在对谁说话……”
“你啊，”相怜歪着头，“这屋里还有旁人吗？”
“我是谁？”
“秦休，你怎么了？”
“谁准你唤我秦休的……”
“你不是就叫秦休吗？”
“我是北教的教主……”
“那又如何，那还不是叫秦休……”
“好……”他起身，大有离去之意。
“你不许放了阿香！”
秦休止了动作，回头，“为何不许？”
“不是说了，她欺负我，是我的仇人……”
“哼～”他浮笑，坐下，“这便奇了……”陡然正色，靠近相怜，再靠近，小声，“她欺负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她在我身旁伺候的时日已多，凭何我要向着你，嗯～？”
“因为……因为……”相怜一时吞吐，“因为她是个坏人，做了坏事！”
“哦？”秦休继续邪声，“你是好人？”
“我自问……”
“欸～”他打断，“我也是坏人，我就喜欢与坏人为伍，做尽坏事才是我毕身所求，阿香啊，甚合我意……”
“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秦休抓起她的手，“难不成在你心里，我是个好人吗，嗯？！”
“骗子！坏人！奇奇怪怪！”相怜任他抓着，只哼着怒气，扭过头去。
“转过来……”听不出是淡是怒，只知声线是极缓极低的。
她越大扭转的厉害了，嘟囔着声，“我为何要听你的，若不是你处处威胁与我，我才不跟坏人说话……”
“很好……”
“欸！”
见他起身离开，相怜慌忙扯拉住他，欲言又止。
“放开！”
“我不放……”
“你找死！”
“我不怕死……”
外衫一直未来的及披好，终是入了夜了，总是凉的，“阿嚏！”她冷不丁一个喷嚏，收回手，连连揉鼻。
“唉……”秦休回身，将瘫软的被褥为她披裹好，“你不是不怕死，你是知道你不会死……”
“才没有！”动作间，那软褥又顺着肌肤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