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朱雀大街开始,至武德街,从南区到北区,到处都人山人海,各茶肆酒楼平时都是巳时开门,这会子才卯时,就都开门了,还都家家顾客爆满,就连午后才开门的各妓院楚馆,也都敞开大门营业,可笑的是,人都还挤得爆满。
大街上,早市的小商贩,游脚商,都大肆的吆喝着,闲逛的百姓们,也很配合的把各商摊都挤满,没位置的,也都早早的占好位置,等着他们期盼已久的事情到来。
刚到午时,郡王府门前就听司仪大声唱和。
“吉时到…………,奏乐…………,出发……………”
郡王府门前的这条街,也挤满了百姓,听到司仪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往前凑。
只见走在队伍最前边的是慕影寒,头戴玉冠,身穿橙黄色的五爪蟒袍,胸戴大红色的红绸花,稳稳的坐在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
身后是,穿同色五爪蟒纹服饰的慕骏豪,与慕骏豪并排的是穿黑绸底,五爪龙纹的萧祁睿。
第三排的是身穿伯爵官服的邱凯宇,与之并排的是身着一品禁军统领服的赵天雷。
第四排的是,城防营副统领宋武怀,也就是之前的风侍卫,身着五品校尉服的雨侍卫唐墩,还有身着寒王府一等侍卫服的电侍卫姜菩凡。
第五排的是吴军,周京瑜,陈放,这三人之前都是赵天雷手下的大将,后随赵天雷进京,做了寒王府的侍卫。
在他们这五排马后的是八个唢呐手,随着司仪一声“奏乐…”,唢呐手就吹起了欢快的曲调,瞬间整个大街就喜庆了起来。
唢呐手的身后是,从街头排到街尾,两排抬聘礼的士兵,聘礼上大红的大绸花,大红的杠杆,与士兵腰上的红绸,染红了整条大街。
拥挤在街道旁的百姓,一见这大排场,都笑意盈盈的数起了聘礼的抬数。
“娘耶,这…这…这是一万零一两百银呀”
“滋滋滋………,这寒王真舍得哈……”
“还有这是东珠!!!??……”
“真是东珠也………,这么多……”
“玉如意…………,快看那玉如意…,听说是宫里贵人赐的…”
“快看那是什么…………?怎么比鹅大,又不象鹅……”
“你知道什么呀,那是天鹅,还是疣鼻的………”
“这是天鹅………,我娘耶,这辈子还真能见到天鹅”
“快看,绸千匹,那是什么绸?怎么看着象蜀锦”
“这这…这…是什么………,怎的这么红……?”
“哼………,这都不知道,这是红珊瑚,这株高一尺六寸,是当年怡康公主出嫁时,轰动一时的嫁妆”
“呦…………,这都九十抬了,后边还有,不会是一百零八抬吧”
“我看怕是得一百二十抬”
“不能吧,当初前太子下聘太子妃时,也才一百零八抬,这不会超越吧”
“砌…………,你知道什么呐,这都是郡王府怡康公主按照宫里的标准给定的,看吧,这都一百抬了,后边还有,怕真的得一百二十抬”
慕影寒带着长长的队伍,招摇过市的在朱雀大街上走着,街道两旁各茶肆酒楼里的人,及街上的百姓都竞相观望,一眼望去,只见人头涌动。
“寒哥……………”
萧祁睿见围观的百姓如此之多,就担心的朝前面慕影寒轻唤了声。
慕影寒听到后,也紧皱眉头,他虽想到今天会有百姓围观,但这人数也太超他的预算了,要真到时候……………,思及此,慕影寒朝后打了一响指,电侍卫跟吴军两人就打马快速来到慕影寒跟前。
“告诉前面的,我们绕道,从怀武街走”
“是…………”
电侍卫应承后,打马往前奔去,去安排前面开道的士兵,让他们转道,往怀武街走,那里相对来说,街道小点,但人也少。
“吹哨,告诉我们暗处的人,去增援怀武街”
“是……”
吴军立刻下马离开队伍,朝人潮里窜去,几吸就没影了。
相对于朱雀大街的热闹,北区就安静的多了,柳条巷郁府,整个挂满了红绸,一派喜气洋洋,外面行走的路人一见,就知道这郁府是有喜事。
郁府里,易了容的柳晨跟吕志平两人,在大书房里喝茶。
“院首呀,你看我家的小孙子,还有什么办法没?”
柳晨是三天前到京的,一进京就听到说郁多余由于身体弱,在跟廖常斗法时吐血了,直把柳晨给心疼死了,那可是他手心里的宝呀,这不一有时间就拉着吕志平,要他想法子。
“有是有一个办法”
吕志平手摸胡须,一脸微笑的端起茶杯,轻甲了一口,嗯………,眼微眯,心想,这味道就是正宗,六安瓜片呀,这主子手头的货还真不少,等回去了,拿点儿。
“什么!真有?你说…,你快说……”
就在吕志平心里打着悠悠的主意时,就被柳晨急燥的抓住胳膊,猛的摇晃起来,把吕志平摇得头晕,忙抬手推柳晨,他怕再不推,自己都会被摇散架。
“你们在干什么?………”
同样易了容的曹权,从院里走了进来,就看到柳晨在摇吕志平。
从辞官回乡后,曹权就再没来过京城,早起时,他想出去看看,就跟着要去巡视的瞿进财,在京城里转了一圈。
这一回来,就见柳晨抓着吕志平在摇晃,看吕志平那样子,怕是承受不了几吸了,曹权忙快步上前,把吕志平从柳晨手下给救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哎呦………,急死人了………,你别咳嗽了,倒是快说呀………”
看着被曹权搀扶,一直咳嗽的吕志平,柳晨都快急出心脏病了,抓耳挠腮,急得围着曹权跟吕志平直打转。
“咳………………咳………,好了……好了………,咳………,呼………”
吕志平朝给自己拍背顺气的曹权,挥手点头,他长呼了一口气,感觉顺气多了。
刚才他被柳晨摇晃时,嘴了还有半口茶,被摇后,呛到气管里去了,差点儿把他这老命给咳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