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吃饭，看电影。
男女约会的三件套。
傍晚六点，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中山大道两侧霓虹闪烁，一片繁华盛景。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你是不是觉得，我总带你吃喝玩乐，一点正事都没干？”
在天河城吃自助餐的时候，陈海川问林小鹿。
“是呀。”林小鹿点头。
“我给你看点东西。”
陈海川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翻了几页，再递给她。
不会是情书吧？
林小鹿莫名心悸，带着狐疑接过陈海川递来的小本本，看一眼上面的内容。
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不是情书，而是生意经。
具体来说，是陈海川的项目计划书和商业蓝图。
这上面有几个重点的名词，林小鹿看着挺新鲜的。
新零售。
校园团购。
独角兽。
上市公司。
“校园品牌直营计划，和校外品牌加盟战略。”
林小鹿越看越吃惊：“好缜密的商业逻辑。”
她忍不住用余光偷看陈海川几眼，试图从他平静的脸庞上看出点端倪来，结果却丝毫看不透。
林小鹿索性低头，继续往下看。
“他真的挺厉害的。”
林小鹿发现，陈海川不仅定好了发展方向，还设计出了一套完整的企业管理体系。
包括财务行政部、运营部、业务发展部、团购配送部、售后服务部、供应链、安保与法务，以及重点划圈的“招商部”和“融资部”。
有意思的是，其他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待定，唯独财务行政部后面写了一个名字：林小鹿。
“你把我的名字写得好丑。”
林小鹿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特地伸手指了指本子上的名字。
“字丑没关系，人长得好看就行。”
“说得好听。”林小鹿不吃这套，仰着小脸问道：“有没有带笔？”
“带了。”陈海川从兜里掏出一支碳素笔递给他。
林小鹿接过来，在本子的空白处唰唰唰几笔，先写自己的名字，再写陈海川三个字，又着重地用三个椭圆把他名字圈起来。
“为什么要给我的名字画圈？”陈海川疑惑问道。
林小鹿的字写得很好看，常说字如其人，想想也是有点道理的。
或许是身上浅粉色裙子与白皙肌肤相得益彰，又或许是餐厅的灯光映衬得恰如其分。
不说这浑然天成的清纯、甜美，就说那灯光下透着光亮，轻盈柔顺的发丝，都撩得人怦然心动。
“不告诉你。”
林小鹿心里偷笑，脸上一点也不表现出来。
“好吧。”陈海川也没多想，转移话题：“还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说。”
“嗯，说来听听。”林小鹿认真地看着他。
陈海川同样一脸认真：“我们的这个项目，品牌设计方面会用到‘小鹿’这个元素，宣传推广的时候，有可能会让人联想到你是我的女朋友。”
男人要成就一番事业，该低调的时候切莫声张，该高调的时候切忌保守，既要有闷声发财，锦衣夜行的沉稳，又要有受人瞩目、宠辱不惊的淡定。
“啊？”
林小鹿有点懵，与陈海川对视一眼后，脸颊泛红。
用到小鹿这个元素就算了，让人联想到我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呀。
陈海川早就想到了补偿方案：“按照直营计划，每开一间新店，你就能拿到两百元的补贴。”
“这样的吗？”林小鹿有点兴趣了。
“是的，会写进协议里。”
陈海川给出正面回应，再画个饼：“发展顺利的话，开到一万间店，你光拿补贴就已经是百万富婆了。”
“一万间？”
林小鹿觉得这个数字有点遥不可及。
“来，喝点酒。”
陈海川举起酒杯，跟林小鹿碰了碰：“酒是好东西，多喝一点，别说一万间直营店，整个粤城都是咱俩的。”
“咳。”林小鹿轻咳一声，随后掩唇而笑，心说你酒量差了点，吹牛倒是蛮厉害的嘛。
哎哎哎，喝酒就喝酒，你把我盘里的鲍鱼夹走是什么意思呀？
“我刚吃了只大的，味道有点腥，所以想尝尝你这只小的。”陈海川解释道。
“大的腥，小的就不腥了吗？”林小鹿疑惑问道。
陈海川无奈道：“正常来说，大的鲜，小的嫩，刚才那只大的，黑边好像没处理干净…”
林小鹿忽然想起他上次一本正经的“科普”生蚝的吃法，讷讷问道：“黑边不能吃的吗？”
陈海川听到这话，啪的一声筷子夹着的鲍鱼蹦脸上。
一脸懵逼。
……
“陈同学，你会不会打麻将？”
吃完自助餐，准备带林小鹿进电影院的时候，辅导员的电话打过来了。
“会一点点。”陈海川淡声回应。
“廖主任组了个牌局，我发地址给你，过来一趟吧。”方雨晴说道。
“好。”陈海川一下子就明白其中深意。
这是廖主任和方老师安排的摸底考试。
陈海川爽快答应下来，随即掏出银行卡去不远处的Atm取钱。
他的资金，节前已经腾出了一半，即是银行卡里的11万出头，用作接下来的创业本金，期货市场留了10万，股票持仓留了1万5。
时间还早，陈海川先打车送林小鹿回学校，然后赶赴下半场。
今晚的牌局。
陈海川陪着廖建新夫妇，以及辅导员方雨晴打了个通宵。
最大的赢家是廖夫人何艳君。
廖建新小赢几百块，方雨晴输了点，不多。
陈海川带了一万元现金过来，输了三千。
临走前，何艳君非常客气的给他煮了碗面条，上面添了两个荷包蛋。
陈海川也不客气，大口吃面，边吃边夸好厨艺，下次还来。
廖夫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孩子看着可真顺眼呐。
比那个输点钱就冷着脸的杜锋同学有意思多了。
吃完面，廖主任给陈海川递了支烟。
“三百平的商铺，原则上很难帮你申请下来，做生意嘛，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我跟方老师给你的建议是从小做起，赚了钱再扩大规模。”
“你觉得呢？”
廖主任拿起打火机，伸手给陈海川递过去。
陈海川点燃了烟，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兜兜转转，谈判的主动权，终于转移到我手里来了。
通宵麻将，没白打。
三千块钱，没白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