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泽听见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又震动了一下。
他设置了免打扰，会提示的目前只有两个人，一是负责处理谢清尘他们的律师，二是……凌雾。
舟泽心怦怦跳得更快了。
有些期待地拿起手机。
一条坏消息：谢清尘等人在网上造谣，给他泼脏水，现在已经带起了一波不小的节奏，不明真相的网友们开始攻击他以及舟家。
舟泽：“……”
这群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在明知他家有金牌律师团的情况下，还敢公然挑衅，怎么敢的？
这么法盲的吗？
舟泽不理解，但舟泽大为震撼。
对此，他直接回复律师团为首的：【依法办事，全部送走】
随后他往下划拉，倏然手指停住。
一个好消息：凌雾跟他发信息说【晚安，明天见】了！
晚安！舟泽的手霎时攥紧，这可不像是正常的“师生”之间会有的用词啊。
所以，他妈之前说的那些，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舟泽感到心跳越发凌乱，他盯着那条简单又温暖的“晚安，明天见”长达五分钟，鬼使神差便回了一句：
【凌教授，你是为了我才来A大的吗？】
发完许久，舟泽才遽然回神，差点丢开手机。
他刚刚干了什么？！
这也太自恋了。万一是他误会了……
手机忽然又震动了一下。
舟泽心尖有些颤颤，花了好几秒才成功点开，然后看见——
【如果我说“是”而不会带给你困扰的话，那么，是的。】
舟泽这下彻底呆住了。
对方下一条信息又很快发过来。
【晚安，舟舟，早点睡，不开心的事情交给我】
言简意赅，又和缓有力。
他们才见过两次面吧，舟泽想不通对方为何愿意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可此刻浑身萦绕着的温暖又是这样真实。
【好的，谢谢凌教授，晚安】
最后，舟泽小心翼翼如此回复。
对方又秒回了一个很可爱的猫咪表情包。
和那清冷淡然气质毫不相符。
舟泽忍不住笑了一下。
退出两人的聊天对话框时，舟泽莫名感觉到心头有一丝甜意涌上。
不过这甜意，在他不小心点进某社交软件后，迅速消失了。
舟泽挑一挑眉头，看着热搜榜上一水儿的关于自己的黑热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顶流明星呢，这么大影响力。
[名校大二生公然霸凌]
[首富就能随便毁掉别人的人生吗？]
[A大出来为民除害]
……
一条条的，看得舟泽头大。
点进去更是让人想要上吸氧机。
[这个舟泽以为自己是谁啊？实验项目投资说撤就撤，别人赖以生存的贫困助学金说不给就不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A大校长的爹呢，A大全体出来挨打好吗！？]
[就是，不就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小钱吗？要我说啊，这种资本家就该被凌迟处死！财产充公！真该死啊！！！]
[有这样胡作非为的儿子，舟家能是什么好东西？亏我之前还买他们家的产品，真是瞎了眼！我这就去退货退款投诉！]
[而且，我还听说一个超级大爆料！这个舟泽不止是地头蛇，还心理变态！喜欢强制爱！
对他们学校同一个系一个叫谢清尘的帅哥一见钟情后，就一直死缠烂打穷追不舍，还不惜拆散谢清尘和他男朋友，简直恶心至极]
……
舟泽看到这里看不下去了，他怕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大半夜的，搞得人心里躁躁的，这群人是真该死啊。
舟泽试图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没忍住，上号回复道：[什么癞蛤蟆敢说自己是帅哥，谢清尘上大号说话]
此举，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迅速在网上掀起了新风暴。
除了网友们震惊小少爷竟亲自下场外，舟家高薪雇佣的那些公关团队们也没少出力。
一条[A市首富小少爷发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压那些黑热搜，冲上了头条。
舟泽不意外地点进去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热搜中的讨论早已如火如荼，无比热闹。
[怎么回事，有种背后蛐蛐被正主抓个正着的尴尬感，小少爷还这么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我看感觉像要有反转，我要观望一下，这瓜目测会很精彩]
[所以到底咋回事，有没有明白人能解释一下，我吃瓜吃得一脸懵逼]
[谢清尘照片和小少爷照片都被po出来啦，我看完了，只能说，比起漂亮小少爷，这个谢清尘确实是癞蛤蟆样啊，毋庸置疑]
[笑死，整个瓜里我唯一确定的点，就是谢清尘是癞蛤蟆无误，要是舟泽小少爷真看上了，那我只能说，不理解但尊重]
……
这个热搜里面的讨论氛围明显要更友好轻松，聚集的都是没有站队、没有戾气的吃瓜乐子人。
舟泽看着舒心多了。
但谢清尘那边就不行了。
谢清尘此时正和夏飘他们几个一起，挤在刘琛的出租房里。
谢清尘骨子里自恋又清高，现在看着这些攻击自己长相的舆论却无能为力，简直快要气疯。
夏飘尴尬安慰道：“清尘哥，别和那些人一般见识，他们就是嫉妒你！”
但话音刚落，一条新热搜又很快冲了上来。
[超超超超超养眼校园cp]
赵茹皱眉，她现在身负十几万巨债，压力极大，只想把舟泽赶紧弄死，好让他再也不敢追回那十几万。
一看到这条让人不明所以的热搜，赵茹便有些无名火，“这什么东西啊，他们怎么不继续骂舟泽了？最好把舟家一起搞垮啊！”
夏飘也有点奇怪，随手点进去。
然后瞬间嫉妒了。
只见热搜主页最上方俨然是一张抓拍照。
像素相当清晰。
内容不是别的，正是舟泽与一个高大修长的男生并肩走在A大校园小路上。
清透阳光穿透枝叶掩映，落在两人身上，宛若为两人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环。
照片上，舟泽美好干净如同落入凡尘的天使，而旁边那位俊美男生，似有若无一种神灵般出尘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