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平常。
这样的生活我很眷恋。
不同之处在于，我每天不管怎么样，都要和妻子过一次性生活。
适量的性生活，似乎不知不觉中，改善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得不承认，生理状态的协调，有时比深情更管用。
经历一段时间的成长，对于公司的业务，我愈发熟悉，可以做一些操作了。
“明天开始，把给旺家超市的货递减到50%，拿10%去做营销推广，适当让利先把市场做大，别在一两棵树上吊死。”
我对销售部门下达了指令，这场会议林佳怡缺席，本来只是例行听取月报和发表建议的，我独当一面，直接做出战略部署。
再也不是那个连报销单都看不懂的喽啰了。
第五天，检查执行，发现给旺家超市的供货居然一成没减，我把负责人喊来。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减半供货了吗？”我问。
销售经理说：“额，关于这件事，我后面又请示了林总，她说还是暂时先别减，她会跟你说……”
我没话讲，让他回了。
便看出一些端倪来。
在这家公司里，只会以妻子为主导。
毕竟她一手带起来的团队，虽然她很愿意让我参与，但是很难改变那种微妙的职场关系。
公司的员工，并不喜欢我这个啥也不是的空降兵。
核心团队只以林佳怡为首，重要的问题，我的话不顶用，都得过她手。
但是妻子否了我的决定，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很让我不舒服，这么待下去，真的也不是滋味。
旺家连锁超市是她林家的没错，但这么拖欠货款，也不是个事，谁知道许阿姨怎么想的呢？
我也因此有了另一个打算。
还是会经常公司学校两头跑。
中午12点离开公司，赶往学校听下午的课。
阿力开的车。
这家伙，待命的时候弄得满车烟味，自觉把窗打了开。
我在车上开始做功课。
“政哥，你是不是把思思给送去赵总那了？”阿力突然说。
“嗯，有这事。”
“那个唧吧看了就恶心，你还花钱让他爽，干嘛啊。”
“你说呢？”
“呃，哈哈，还是你会用脑子做事，我才刚看懂呢，从小全村就你聪明，跟我们这些不在一个层面，可惜当年你要是没出车祸，顺利毕业的话，就算不创业，起码都已经在上市公司做高管了，就跟那个刘强东一样有出息。”
阿力这人，话太多。
成为商业巨佬，不是这时该想的。
能从当下的困局中摆脱，对我而言就够了。
“看路，好好开车。”我说。
阿力说：“看着呢，看着呢。这次咱还整不死那个叼毛？政哥，我还想问问，你跟思思……睡过了吗？”
“嗯，睡了。”
“哈哈，真睡了啊，她还行吧？”
“一般吧。”
我一边看书，一边敷衍地回答。
对于其他女人，我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我是个无爱不欢的人，会嫌脏的。
阿力还真信我睡过，对这种话题兴趣浓厚，捧梗道：“那肯定一般啊，你睡过一流的美女，这种货色怎么会看得上。”
“什么？”
我的视线离开书本，看向前排。
“林总啊，你天天跟她待一起，眼光肯定就刁了。”
“嗯。红颜祸水而已。”
我刻薄地说。
怎么办？
还是接受不了别人对于妻子一点点的评头论足，就算是同乡的阿力这么说，也很让我不爽。
前面一辆不长眼的轿车加塞，阿力破口大骂。
话题暂时就过去。
车开进大学，速度稍许减慢。
阿力又闲聊起来：“政哥，你有没有计算过，如果离婚的话，能分多少钱？”
“零。”
“多少？”
“零，我净身出户。”
“啥，大哥，真让她得逞啊？你别想犯贱啊，逗我呢吧，漂亮女人很多，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只要有钱，网红都有的玩！”
他满嘴的歪理，我不急他反而急了，边开车边回过头来跟我说话。
前边有一辆电动车骑过呢。
我骂了他两句才消停。
下了车，就让阿力先回，我自个到食堂吃午饭。
涯州大学的第四食堂。
其实净身出户并不是随口说的。
林家的资产，都还在岳父手里握着。
妻子署名的财产，有我们现在住的那一栋婚房，两辆车，加起来值一千万了，但是洛溪蛋糕厂处于负债状态，没得分。
如果我要分股权，同时也将承担负债，而且对公司不具备控制权，随手就能架空我，最多拿点分红。
如果林家再做点别的操作，比如像现在这个样子，旺家超市拖欠着一堆货款，再进行些腾挪，直接把蛋糕厂掏空也不是不行，许阿姨跟着林家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应该有点手段吧。
这也是为什么妻子可能筹划让我净身出户的原因，都不需要上演谋害亲夫的戏码。
而我，就只会纸上谈兵，到时候，真玩不过他们。
饭才吃了几口，一个女生来了拼桌。
抬头看。
熟脸。
双马尾，婴儿肥，清纯如水。
“嗨，永政同学，你好。”
“嗯。”我想了想，念道，“你好，沈钰。”
“哇，还记得我名字呢，吃这么养生的吗？减肥呐，你一个人吗，你最近好像有经常旷课哦，作业都没交。”
“有点事，就没有来了。”
“逃学小心挂科哦。话说，你是从哪个专业转过来的啊，是南校区的吗，以前好像也没有见过。”
我看着有这么小吗？
还是说家里待久了，没出过社会，显得稚嫩了，还像个大学生似的？
无奈。
索性告诉她一个事实。
“我都休学好几年了，最近想起来，才回来补学位证的，小妹妹，我们有代沟，不要硬聊。”
“大……大叔？”
“对，建议还是离大叔远点比较好。”
“干嘛远点，大叔也是同学啊，我得帮助孤僻同学融入集体。”
“呵，没必要。”
她就翻给我一个白眼，眼球干干净净的。
我们的熟悉过程属于自然而然吧，上课坐过几次一起，无聊时交谈过。
她青春活力，自信开朗。
吃完饭。
我转而去学校的小超市，她跟在屁股后边。
“跟着我干嘛？”
“哦，超市是你家开的，我不能来啊？”
颇为无奈。
怀疑她有什么动机，真想亮出自己的肾亏医学证明给她看看。
看清楚了，我这颗被撞碎的左肾，满足不了你们对性的需求的，哪怕你现在不需要，过几年也会觉得无趣！
这么说就过分了的。
她这个时期，应该还是很纯粹的，认识可能只因好感，甚至可能只是想点亮大学谈恋爱成就，特别傻。
的确我和普通的大学生不同。
多活几岁，平添了几年的阅历。
成了家，相对稳重，经历了挫折，变得悲观。
近来性格冰冷，又见过大钱，知世俗。
大概类似于禁欲系。
有那么一两个好我这一口，也不足为奇。
沈钰怎么想不重要，我反正对祸害小姑娘没兴趣。
超市选购。
我直往面包区去。
这家超市的规模尚可，有个篮球场那么大。
面包区占一个架子。
我随时都有在为洛溪蛋糕厂做市场调研。
每款面包都拿起来看了眼。
沈钰嫌弃地说：“你买不买啊，怎么每个都摸，有这么纠结吗？捏坏了别人还怎么卖？”
“坏了我全要了。”我淡定地说。
“……”
她非但没给我唬住，还很不屑：“却，那你全要啊。”
“又没坏，前提条件不成立。”我说，小女孩的逻辑能力太次了。
没想，她居然连着拿起三包捏扁，丢到我的手里。
“呐，现在坏了，买吧。”
我是那惯着别人的人吗，最近一肚子窝火无处发泄。
立刻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糟践东西。
再有钱，也不惯着她的臭毛病。
把三包塞到她手里，冷冷念道：“自己买去。”
更没想到，她走到收银台时，小声对我嘀咕一句，“大叔，你这么没风度，那我只有逃单咯”。
小腿一蹬，倏地跑了出去，留我在原地怔怔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