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们这表现，还真是辜负了我的满心期待呢！！我明明给了你们十分钟不被淘汰的机会，可惜呀，你们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看来，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呢！”
孟曈眸光阴冷扫了一眼站在光圈之外的人，说话间，她捏了捏小拇指，语气听上去颇为不满。
正在撕咬打斗乱作一团的众人，听着她的话语，手上动作条件反射一顿。
也有小部分人，眼疾手快，趁着别人仰脸专心去看孟曈的瞬间，一把将人从光圈里拖出摁倒，自己旋即取而代之。
前后不过一两秒功夫。
被拽出来的人，再想挤进队伍里，便没那么容易了。
“你！！”
“嗷！”
“握草！”
“噗呲！”
“......”
人群中再次爆发新的冲突。
孟曈却丝毫没有要阻止现场打斗的意思。
一二号LEd屏幕上的人数，还在快速减少中。
潘婷瞠目结舌了一秒，悄悄伸手扯了扯白羽衣角，极低的声音道：“亲，你说这些人，疯了么？”
一个工作机会而已，至于这么拼死拼活的。
白羽：“应该是被某种我们无法察觉的力量蛊惑了。”
潘婷想了想：“你说，会是和常年累月喝那梦想原浆有关么？”
白羽：“不好说。”
她们身为拥有独立自主意识的玩家，自然无法理解。
但这些长年累月被欺压生活在旧城的人，又从小到大喝着某种神秘药水，有这样的表现，倒也是不足为奇。
另外，白羽总感觉，那些透明的菟丝花丝线，在场地上空某块区域出现了。
它们数量很大，密密麻麻的，像是在伺机而动。
白羽拧了拧眉：
是因为，地面那些血迹和死去的人么？
但它们为什么没有立即“出手”？
它们在等待什么?
或者说，它们在忌惮什么？
她微微仰脸，看了眼白炽灯和摄像头满布的白色穹顶。
只可惜，只看见无数刺眼的光晕。
白羽看了一眼孟曈，见她诡异微笑看着台下斗殴的几人，迅速拿定了主意。
垂在侧面的手指轻轻一挥，一缕半透明的浅金色流光从指尖溢出，幻化成几只透明蝴蝶，神不知鬼不觉朝空中飞去。
“孟经理，这不公平！！”一个浑身鲜血，身上黑色西装几乎被血液浸湿的男人，把身上的公文包往旁边一扔，举手大叫道。
孟曈掀了掀眼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冷看了他一眼：
“哦？在职场上，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哪里不公平了？！”
西装男伸手指着那些站在光圈里的人，愤愤道：
“他们有些人，一开始就站在光圈附近，而我们距离最远，根本抢不过他们！！这样的竞争和抢夺，不公平！！”
孟曈冷笑了一声：
“哦？原来是怪这个啊！这世界哪来的绝对公平！！如果让他们站在原地等你们，那才是对他们的不公平！！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没有伞的孩子，更应该加速奔跑吗？！
我还想问，刚才我宣布规则的时候，你认真听了么？!你认真遵照执行了么？！你认真抬脚跑了么？！你认真和别人争取了么？！你怀揣梦想和激情并努力去实现了么？！！
你明知道自己站在后面，为什么刚才不跑快一点！是你腿断了还是大脑残疾宕机了？你搁这老年人散养生步呢？？！！”
孟曈一口气呵斥完他，吸了口气，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语气铿锵道：
“不论你们有没有进入到公司，我希望你们遇到问题的时候，先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再想想，为什么别人可以，你们不可以！！你们不要总从别人身上找借口和理由！
像你们这些没有抢到地盘的人，说白了，就是缺乏梦想和激情！缺乏执行力！缺乏最基本的奋斗意识与进取精神！！
没有梦想和激情!没有执行力！没有奋斗意识和进取精神的人！我们公司花高薪招聘你来，有何用？！！给你们养老送终么？？！！
你们这些人，如果真的进了梦想公司，那就是浪费公司的资源和空气，除了做药引，还能做什么？？？！！！”
这一顿疯狂pua话语输出，如狂风暴雨朝那西装男狠狠砸去。
他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差口吐白沫拿大拇指自抠人中了。
旁观者也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西装男干裂的嘴唇像要死的鱼那般张了张，拳头捏了捏，喉结滚了滚，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沉默了几秒后，他有些颓丧地垂下脸，双手懊悔抱头，一屁股在地上瘫坐了下去。
潘婷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在白羽耳边小声哔哔：“我怎么感觉这梦想公司，像个传销公司啊......这人力资源部经理，怕是宣传部经理兼职的吧......”
“怕是不止。”白羽说完，微微闭眼，感受了一下幻蝶气息。
一秒钟后，她内心一惊，睁开了双眸。
如她所料，菟丝花丝线，确实是在顶上。
但诡异的是，那些菟丝花丝线，竟然散发着和幻蝶一模一样的气息！
幻蝶是她的意识所化，或者说是由她的精神力铸就。
如果说，那菟丝花丝线也有同样气息，那就说明，它们也是意识所化。
且能幻化出这些菟丝花丝线的人的精神力之庞大，可想而知！
是背后的大boss么？
先前她喝了梦想原浆，那些菟丝花丝线是出现了的，而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种让人浑身不适的窥视感......
白羽回想这一切，再结合此刻面试现场被人为引导所致的“闹剧”，若有所思。
另一边，“药引”二字从孟曈口中一出，无论是光圈里的人，还是没有抢到位置站在光圈外的人，面色刷地一下白了。
有胆小的女孩，甚至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这女人，太可怕了！”
“呜呜呜，我不想面试了。”
“我也想放弃......”
“放弃面试的后果，你们不是不知道，面试这条路，跪着都要给它走完啊......”
“没想到，梦想公司的面试，这么恐怖......为什么都没人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