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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吴天缘提前来到公司,收拾完东西,给老于打声招呼,兴冲冲就要去库房。

“小子,先等等。”老于赶紧叫住他,嘱咐道:“库房公司有规定,先给你说说。真正的过百万的珍品都在银行保险库,公司库房里基本上是百万以下级别的拍品。不过也要千万小心,里面有监控,出门要刷指纹和密码。只有公司高层和咱们鉴定部能进。”

“里面差不多也有好几百件东西,有一大部分是春拍征集来的拍品,还有一些是以前留下来的东西,各种原因没有出手。你都要打扫一遍,特别是字画和瓷器,一定要小心,万一打碎,要原价赔偿!”

吴天缘点点头,这点他知道,没有人比他更珍惜古玩。别人眼里就是玩物或是投资品,在他耳朵里,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您放心,我一定小心谨慎!”

“好,这是个苦差,他们都不愿意去,担惊受怕还累,你多辛苦!”

老于看吴天缘能主动承担起这个脏活,心里很高兴,这个小伙子,眼力好,人勤快,以后大有前途。

“再多说一句,在我看来库房是最能学东西的地方!我早年就是从打扫库房起家,慢慢接触到真正鉴定门槛,你的起点高,多见见其他门类能触类旁通,我看好你!”

老于偷偷低声提醒吴天缘,希望他能抓住机会,提升自己水平。

吴天缘来到库房门口,刷了指纹,输了密码,真正进入自己来拍卖行在最终目的地。

“好乱!”

前脚刚一进门,吴天缘马上又退出来,里面一阵吵闹声,好像进了菜市场,什么情况?

吴天缘看四周没人,假装用手掏耳朵,赶紧进库房,把门关上。

“你们就是一张纸!风一吹就散,老子用来擦屁股都嫌硬!”

“去你的,你们杂项,什么都有,不是用来喝水,就是用来抽烟,干一件正经事吗?”

“都别吵!还是我们瓷器最高级,又好看还实用!你看我一身的青花大龙纹,多酷!”

“酷你奶奶的爪!你不就是一堆泥巴,用手捏捏,火一烧,我看还不如靠地瓜好呢!”

“你不行,都是垃圾货!”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吴天缘表面装作如无其事,开始用工具打扫房间,听了半天,终于知道怎么回事!

古玩行有句老话:软片看不起硬片,硬片看不起杂项,黑老虎又看不起软片!

以前在博物馆,各个部门之间很少交流,软片就是字画,门槛高,鉴定难度大。他们看不起搞瓷器鉴定的人,因为瓷器上都是截取一小块画上内容,没有技术含量。

硬片瓷器又看不起杂项,瓷器烧造有难度,玩杂项的有什么?看不上!

最厉害的是研究黑老虎的专家,也就是碑帖,年代久远,内容深厚,是收藏鉴定最有难度一项。没有十几年门都摸不着,所以最牛气!

这和医院一样,脑科看不起心科,心科看不起内科,内科又觉得自己比外科有水平!

“没想到这些家伙也是一样?还有帮派之分?”

吴天缘听了一会,发现能听到的都是民国以后的古玩,数目不少,字画、瓷器、玉器、古币,七八种门类。主要是分为瓷器帮,字画帮,杂项帮。

原本玉器也是属于杂项帮,可这几天要春拍,又征集了不少玉器,现在人强马壮,要自立门派,独立成玉器帮。

“你们玉器就是叛徒!原本都是杂项类,现在多了几个小喽喽,想自立门户?老子看不起你们!”

“废话,你们杂项是什么东西?能给我们玉器比?说历史,从红山文化最早的玉猪龙,到现在的翡翠和田,少说也有五六千年!说地位,皇帝那个不喜欢玉,君子以德比玉,我们有十几个美德!说价格,前几天拍卖的太上皇宝玺,一亿三!是不是田黄?”

“我们田黄是石头,不是玉!”

听完田黄石的小声嘀咕,一块玉器大骂道:“你们这些叛徒!玉石不分家,现在就想独立?快点承认错误!”

吴天缘听的脑袋都大了,要不是自己现在只能通过接触才能和古玩交流,早就骂死这些老王八蛋们!

其实这还只是民国的一少部分,要是他能都听见,估计已经昏倒了!几百件东西一起闹,好像几百个人一起吵架,谁能受得了?

“没办法,一点点来吧!谁让我想吸收能量,开始!”

吴天缘摇摇头,他决定先低调些,不暴露身份,民国能听见的不动。先从听不见的古玩开始打扫,一件件用手接触,要是有能量吸收,最少说明是清代。要是没有,两种情况,一是更早的古玩,二是根本就是高仿。

“能进中正库房,估计假货几率很低,现在我只能吸收清代的能量,用来进化听力。先不管,难得的好机会,吸收了再说。”

吴天缘飞快的一边打扫,一边用手接触那些听不见声音的古玩,一趟下来真吸收了不少能量,神清气爽,头脑清明,听力好像提升不少。

“果然有用!现在听民国的更清楚,范围好像也大的一点。”

吴天缘暗自兴奋道:“至于清代的还是听不太清,不过安静下来也有一些很微小动静,看来还是能量不够,要继续努力。”

吴天缘一个多小时把所有的古玩打扫一遍,能吸收的都吸收,还是差很多。

“看来进化异能真不容易,现在清代的市面上还多,以后元代,宋代,甚至秦汉,都是博物馆级别的国宝重器,前途堪忧!”

吴天缘摇摇头,以后再说以后,现在能量已经吸收完,可以开始解决下一问题,镇压民国这些刺头!

“我说对面的齐白石画的虾米!哑口无言了?我就说你不行,一张屏风就几只小虾米,一看就是应酬之作,根本不值钱!对了,我听说当年白石老人润格都是明码标价,一只虾几个银元,一条鱼多少银元,你也就是几块钱的料!”

吴天缘用手拿起这个民国粉彩如意罐,正好听见它再骂对面一张齐白石的鱼虾图,引经据典,证据确凿,很有意思。

“你有脸说人家?你也就是个民国民窑的粉彩罐,最多是器型特殊点,鱼虾这么了?那也是齐白石大师之作,你是谁烧的?”

“咦?你竟然能给我说话?”

突然库房一阵沉默,所有民国的古玩都安静下来,如意罐一声大叫,这里竟然有人能听懂它们的话?

“快来看啊!这里有个奇葩,能听懂咱们的话啊!”

“号外号外!有火星人出没!”

“你来的正好,快点评评理,说我们瓷器是不是最牛!”

“小子,我的背痒了一年多,你看看是不是裂了?”

吴天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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