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方清雅的本子出现了这样的一句话。
“自然是真的。”凌九霄点头。
“不知道劳公子想要什么报酬？”方清雅噙着一丝忐忑询问。
说实话，凌九霄的本事，她看在眼中。
被这么多的道虚刺客追杀，依然不动声色地逃过一劫，无论实力还是心智，都要远超她见过的武者。
故而，假如对方真的愿意和自己合作，这一次前去百药城底气都会多上几分。
可是这么厉害的人物，要价往往贵得吓人。
无论如何，像无涯大师这样，实力强悍而又报价不高的，还是极少数。
“如果我说想要方小姐你……不知道可会答应？”凌九霄轻笑说道。
此言一出，方清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马车却猛地一震！
“嘭！”
一声巨响传来，外边的无涯大师便是悠悠说话：“抱歉，不小心碾到石头……现在不知好歹的石子碎成粉末，已无大碍。”
闻言，凌九霄眸子一闪：“赶车就好好地赶车，可不要一不小心翻车了。”
二人在说什么，方清雅一点都不懂，但是对于凌九霄索要自己作为回报，她连忙在本子上写道：“要是劳公子与我互有情愫，郎情妾意，这个要求定然不在话下。如果劳公子仅是贪图清雅的丁点姿色，妄图一夜风流，始乱终弃，那么清雅说什么都不会答应。我娘就是受尽了这样的苦头，郁郁而终，临终之前她千叮万嘱，切莫不可步她后尘。所以……恕难从命。”
见状，凌九霄对上方清雅认真的眼睛，哑然失笑：“我闹着玩的，方小姐可不要当真。”
这话一出，方清雅呆了一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约之间还有一点奇怪的失落。
她眼睛一转，又动手写道：“这不是可以说笑的事情，劳公子下一次可不要这般戏弄清雅了。”
对于方清雅之言，凌九霄没说答应又没说不答应，而是自说自话：“我要三个生生造果。”
言归正传，方清雅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三个生生造化果……劳公子，你可知道生生造化树，一次开花结果，长成的生生造化果同样只有三到九个而已。万一只有三个，清雅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尽收囊中。”
况且，退一步来说，她方清雅真有这等本事，估计都不至于被方家连续派人追杀了。更不要说苦苦哀求凌九霄与她联手。
“这是方小姐需要考虑的事情。”凌九霄面不改色地回道。
另外，在上一次鸿蒙神体五行圆满的时候，他同样记住了傻龟的话……神体的修炼，一如武者突破，绝非百分之一百成功，所以一个生生造化果，除非一击即中，不然多半不够。
一口气要上三个，保障随之多上一些。
失败一次，还有第二次机会！
方清雅沉默了很久，方才动笔写道：“两个生生造化果……这是清雅的极限了，更多的，我连一丝一毫的保证都不敢给出。”
“两个？可以。”凌九霄心里计较一番，答应下来。
他何尝不清楚三个生生造化果是强人所难了。
可凌九霄不这样说，想要方清雅将筹码由一个改为两个……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即使方清雅最终应承，指不定要花费诸多唇舌对她软磨硬泡。
万一豆浆都要和她磨出来了，还是不肯点头，自己岂不是白费力气了吗？
除此之外，现在是方清雅求他，而不是他求方清雅，所以凌九霄不准备摆出求人的态度。
与方清雅合作，行事固然便利不少，不过他凌九霄做事，从来不是没了谁就办不了。
既然可有可无，凌九霄就不难以平常心待之……这又是他相信自己会笑到最后的最大原因。
“如此甚好。”回了一句，方清雅眉开眼笑。
“话虽如此，但是方小姐你和百药城的方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可要给我好好说上一说。否则未婚夫带人找上娘家，却不知道未来娘子任何事情，可就破绽百出了。”凌九霄咧嘴笑道。
方清雅轻点螓首，随即在本子上面写出了她和百药城方家的复杂关系。
三天之后。
百药城入口。
“来了。”一名穿着蓝袍的青年眼看马车靠近，眼里精光一晃，便是快步上前。
“哦？小清雅，好像有人列队欢迎你呢。”赶车的无涯大师笑着说道。
探头瞄了一眼马车外边，方清雅不由得一阵紧张。
若非娘亲遗愿就是将骨灰带回百药城方家，她还真的不会胡乱前往第五天域。
毕竟，自小在第二天域出生长大的她，实在不惯来到这等藏龙卧虎之地。
感受着方清雅的紧张，凌九霄抓住了她的手掌，道：“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夫……若是怕了，就什么都不要说，站在我的后方就好。”
方清雅默然少许，颔首答应。
“车上的可是清雅表妹？”蓝袍青年带人拦在了马车前边，朗声喊道。
“你又是哪根葱？敢挡小爷的道？”凌九霄从马车走出，皱眉问道。
“你是……？”蓝袍青年端详一番，迟疑不语。
“你口中的清雅表妹，是小爷的未婚妻，有什么和我一说即可。”凌九霄不假思索地回道。
“哦？”
闻言，蓝袍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他可没有收到方清雅与人订亲的消息？
“罢了……本来就没想着真的将她留下，既然她已经有了男人，就更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想着，蓝袍青年画风一变，沉声说道：“我乃方家之人……按理来说，她应该称呼一句大表哥！另外，方清雅你回来，若是为了图谋方家的一切，这样你就可以滚了！区区野种，名不正言不顺，休想踏入我方家半步！”
话声落下，附近一同跟来的方家子弟更是叫嚣起来。
“没错，哪怕你娘亲作为昔日方家第一天才，可是她罔顾名声，生下你这一野种，你没有资格认祖归宗！”
“倘若你这个野种进入百药城，玷污方家名声，定要叫你血溅三步！”
“我们要为方家肃清门户，驱逐野种，以正门风！”
……
对方会出手阻扰，方清雅早有预料。
可是这般不留情面，一口一个野种地叫骂，却是万万没想到！
见状，方清雅一阵脸色煞白，不敢抬头……只因她乃是娘亲和来历不明的男子生下，这一点不假。
十多年过去，她都不清楚自己的生父姓甚名谁，致使野种二字落入耳中，变得尤为敏感。
凌九霄环视一周，发现拦路的这些方家子弟，除了为首的大表哥修为道虚之外，全是武士武徒，土鸡瓦狗，不禁笑了起来：“大表哥你的鸡鸡一定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