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怨气了！”老张看着秋程的背影说：“秦文，要是你，一直认为一个人是你的朋友，最后发现，那个人其实就是在执行任务，就是为了利用你而已，你难道会没有怨气吗？”
“废话！”秦文有点气愤的回答：“知道你之前引我去源头公司，这个事情我对你都有怨气了，竟然被你利用。”
“所以他就更应该有怨气，”老张感叹：“不过我也庆幸，我都那么利用他了，他只是有点怨气，我已经很欣慰了，毕竟这个坏人是我，一开始我真没有帮他想太多！”
秦文看着秋程的背影，感觉老张说的和他想的不一样，于是接着说：“不仅仅是因为如此吧！感觉他还是一个蛮看得开的人，刚才我们那么多人都吃惊的事情，我们都认为他会对着你大吼，但是他却没有，感觉他的理智，不像是一般人。”
“他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老张说：“他的对我的愤怒，主要还是在心里面，不过他想要知道真相，这种理智控制住了他，怨气主要还是因为，他一直把我当朋友，而这种事情，让他有一种被朋友背叛的感觉，想到我本来的目的不是做他打朋友，他才会那么释然吧！”
“你对他还是蛮了解的！”秦文的话带着中讽刺的意味。
而老张却没有在意，摇头说：“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怎么了解他呢？说到了解，我只是了解肖木而已，而他的脑子里面就剩下肖木的记忆，所以很多事情都用肖木的行事方式，只是在知道录音了之后，有时候显现出来不像肖木的行为而已。”
秦文也没有调侃老张的意思了，叹一口气说：“想想他也真是可怜，人们总是说一无所有，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才是最可怜的人吧！不知道自己是谁，卷进这种事情，现在连记忆都不是自己，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都为别人而活，这种才叫做一无所有，身边的事情，人都不是真实，就连自己的记忆都是不真实，这种我们都没有办法体会吧！”
老张看了秦文一眼，一种吃惊的表情，像是很吃惊秦文能说出这些话来，他偷笑，最后淡淡的说：“这个就是一个大问题了，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记忆技术，到底该不该存在的问题！”
河堤上剩下的就三个人，在黎明的阳光中，像是显得有点孤单。
河堤上方的马路，秋程和慕容雯来到了车子边上，之前两个人就直接把车子停在路边，不过离老张他们的位置是有点距离，毕竟那个时候秋程知道录音里说的点，只是一个大概的点，秋程找的位置也有点迷茫，两个人在马路上走了一段才到停车的位置。
从河堤的草地上来，明显穿着高跟鞋的慕容雯是有点吃力，不过还好有秋程扶着她，她的神态还是有点茫然，也不知道是因为经历了太多，老张说她是什么第三方势力，还是因为她知道刘一丰已经死了，这些都看不出来，不过现在的状态至少比来这里的时候好多了，那个时候还是秋程拉着她上车，在车上的时候六神无主，是不是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现在的慕容雯像是接受了这些事情，不之前好，不过也不像有多正常。
“接下来怎么办？”秋程坐到驾驶座上面，看着有点呆滞的慕容雯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慕容雯扭头看着秋程，此时也不知道是因为，她也不知道秋程是谁，但是眼神中像是没有什么抵触，她淡淡的说：“你不是要去找徐健吗？我跟你一起去找，这个可能也是我需要找的人！那个张局长不是也这么说吗？”
慕容雯和秋程都知道，徐健现在成为了关键，不但是秋程，这个可能也联系到慕容雯，如果一切是徐健计划的事情，那么他也一定会知道老张所说的第三方势力，不然第三方势力不会在他的布局中出现，就是说现在两个人的目的一样，都是找到徐健。
“这个我知道！那么就先找路回去吧！”秋程说着就开始看导航地图，他毕竟没有什么记忆，更加不用说新空市的路线有多复杂了，来的时候不部分都是导航过来，现在他就想要找一条近一点的路，赶紧回去休息，已经太久时间没有睡觉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张局长，有点奇怪！”慕容雯淡淡的说，而秋程却在看地图，她就接着说下去：“他点出我那么大的一个问题，现在竟然就这样让我走了，他就不担心什么吗？”
“这个才是老张吧！”秋程一边看地图一边说：“老张虽然说计划了那么多事情，算是利用我，但是他不是什么坏人，他是一个局长，很多事情他必须要做，而且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贩卖集团，他也不想逼着谁，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也许本身我们都没有什么，只是被卷进来了而已，老张不想让我们被伤害太多，老张是一个好人，很多时候他都是无奈。”
听到秋程的话，慕容雯皱眉反问：“怎么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帮着他说话，他不是利用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还一直把他当朋友呢？”
秋程叹一口气，淡淡的说：“我这个也是就事论事，如果按照情谊方面，我会气愤，刚才和老张说话的时候我不是发泄了吗？再说了，老张一开始就是为了工作，他也是为了管理好这个记忆贩卖的情况，怨气是有，但我不会无理取闹。”
慕容雯就郁闷了，她知道秋程的意思，但是要是她，她绝对不会这样想。
“还要回去就惨了！”秋程看了一下导航地图，就头大，这个距离，他还要开车回去，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了：“从这里回我那边，还是有点远呀！还要开车。”
秋程一坐下来就感觉身体更加疲惫了，他都担心自己可能都不能安全的开车回去，还要开车送慕容雯先，秋程就问：“你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这里！”慕容雯也看了一下导航地图说：“好像走这一条路，离我住的地方还不算太远。”
秋程听到这话，就想着先送慕容雯回去，然后直接把车子放慕容雯那里，自己再打车回去，不用那么久的车，还是安心一些。
“要不你也直接去我那里吧！”慕容雯直接说，还是在秋程心里做好打算的时候，秋程本来打算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但是听到慕容雯这么一说，他就“啊”的一声喊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慕容雯，他的神情似乎有一种飘忽的感觉，心跳瞬间加速，像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这样的反应，慕容雯这个女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带着鄙视的眼神，她带着女子生气的威胁说：“想什么地方去了，我那里的沙发是你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信不信我直接一巴掌过去，让你……”
慕容雯伸出了一只手，像是要一巴掌下去的架势，只是慕容雯停手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是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还和肖木，她不知道打肖木多少回了，虽然还是这个人，但是这个“肖木”已经不得己了，现在更加复杂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了？”秋程看着慕容雯在之前没有精神的状态下，现在又举手不动了，有点疑惑的问。
“没……没什么！”慕容雯摇摇头，像是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我们赶紧回去吧！我累了！”
“哦！”恢复平静的慕容雯是让秋程显得有点尴尬，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不过看着进入沉思的慕容雯，秋程知道自己不该说什么，自己的事情很乱，自己能承受，但是对于一个女子，慕容雯，她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难以承受吧！秋程这样想。
然后秋程就启动了车子，按照刚才慕容雯说在地图上面指的那一条路，开始开车。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黎明了，阳光照射在车上，和车上的疲态明显不符合，这一天一夜的事，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