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雪皇怎么会被姮祂们遗忘？
这个世界的历史，怎么会突然被改写？
认清现实，意识到状况，秦阳只觉毛骨悚然，浑身冰寒。
真是活见鬼！
秦阳都是忍不住慌了。
历史被改写，认知被改变。
这也意味着，他此前的所有猜测，只怕都是错误的。
泽润是否知晓雪皇，只怕都要打个问号？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着秦阳颇有些焦头烂额的模样，姮不禁询问起来。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秦阳摇摇头，无暇回应姮的问题。
他揉着脑袋，仔细地回忆着过往记忆。
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雪皇的存在。
他的记忆，并没有改变。
但，姮的记忆，被改变了。
或者，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的记忆，都被改变了。
自己实现了超脱，去了真灵界。
这是否意味着，导致这般变故的幕后力量，只能影响超脱之下的生灵？
即便是不朽神境，都是无法脱逃。
唯有超脱，才能避免？
又或者，幕后力量这是故意留下了自己？
为何留下自己？
故意留下的破绽吗？
若是幕后力量存在思想，那么应该知晓，自己是可以肆意回归这个世界的。
届时，不难发现其中的变故。
那么，其改变众生记忆的意义，何在？
所以，其这般作为的可能，只怕是不足以影响自己。
只能影响超脱之下的生灵。
这便意味着，导致这般变故的幕后力量，并没有登临太上之镜。
很大可能，处在太初之境。
太初之境，收束因果，只能够影响自身相关的因果。
这是影响，不是操纵。
太上之境，则可以操纵，掌控因果。
登临太上之镜，则可以视万界生灵的因果于无物。
即便是太初之境，都难以抵抗。
幕后力量未曾影响到自己，则很大可能，是因为其层次不够。
想到这里，秦阳紧绷的心弦，稍稍舒缓了几分。
还好还好，不是太上大佬。
“秦阳？”
看到秦阳如释重负的模样，姮紧锁的黛眉，皱得更紧了些。
“且待片刻！且待片刻！”
秦阳摇头，制止了姮的询问。
他席地而坐，开始感知自身的诸多因果。
既然自己记得雪皇，记得过往的一切。
那么，自己跟雪皇之间，无疑是存在着因果联系的。
所以，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应该是可以循着因果痕迹，追溯到雪皇的位置的。
须臾间，秦阳便是发现了，自己的诸般因果之中，果然有着雪皇的联系。
只是，那缕因果的尽头，并不在这方世界。
“雪皇果然已经超脱了吗？”
秦阳心念一动，当即横跨时光长河，直奔未来时代而去。
宫阙之中，虚空扭曲，虚无荡漾。
一条长河，奔腾不休，蜿蜒不断。
秦阳的身影，横跨长河，轻易地踏浪而行。
超脱之前横跨时光长河遭遇的那种阻力，已经微乎其微。
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秦阳轻而易举的来到了未来时代。
他循着因果痕迹，直奔雪皇曾经伫立过的无尽雪域而去。
然而，抵达以后，却是发现一切都空无一物。
那片本来应该伫立着雪皇的地域，除了白茫茫一片雪原，便没了其他任何痕迹。
甚至，半点生灵栖息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秦阳遍寻这个时代，走访这个时代的各大势力，极尽窥视。
最终得到的结果，一般无二。
即便这个时代，都无有任何生灵，记得雪皇的存在。
无人所知，无人所晓。
“唰！”
秦阳的身影，迅速回归了原本的时代。
“姮，你还记得……素雪吗？”
回归以后，秦阳便是看向对面的姮询问起来。
姮一身素白长裙，亭亭玉立。
超然的气质，依旧圣洁无暇。
“雪丫头？当然记得。”
姮神色不解地迎视着秦阳：“我很好奇，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此番归来，为何如此失态？”
“且待片刻！且待片刻！”
秦阳无奈一笑，身影刹那在宫阙消失。
只留下安抚的声音，在宫阙内部空旷的空间久久回荡。
这家伙……
姮百般无奈，只觉有些难以言说。
秦阳的身影从姮的宫阙消失，便是降临到了素雪的居所。
这是一栋独立别院，距离姮的位置，并不远。
别院之中，一名身材曼妙，姿容出尘的年轻女子，结痂而坐。
正在软塌之上，沉浸修炼之中。
“谁？”
秦阳的身影，始一出现在别院之中，便是引起了她的警觉。
年轻女子倏然睁眼，循着感知抬眼望来。
秦阳步履匆急，迅速走了进去。
“秦阳？”
看清秦阳的面貌，年轻女子黛眉挑动，出尘的面容一片讶然。
“你不是超脱了吗？怎会突然回来？”
年轻女子赫然正是素雪，当即起身，疑惑地看着走来的秦阳：“是幻觉吗？”
说话间，素雪的双眼，隐约有异彩闪烁。
秦阳顿时感受到一股窥视的异样。
毫无疑问，这是素雪开了天眼，并以天眼窥视自己。
这是误以为自己的回归，是幻景呢。
“素雪姑娘，还记得雪皇吗？”
欣然一笑，秦阳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询问起来。
诸般疑问，充斥在心。
让他都是无暇叙旧，迫不及待只想弄清楚状况。
“雪皇？那是谁？”
然而，素雪的回答，却也让得秦阳倍感意外。
连素雪都不记得雪皇的存在了吗？
秦阳脸色微凝，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是因为……
那座名为地球的灵墟界暴露了吗？
雪皇……
莫非真的是永恒族余孽？
所以，斩断了所有因果联系？
即便是自己的意念化身，都是斩断了联系？
秦阳诧然惊悚，对自己的这个猜测，感到震撼。
这岂不是意味着，永恒族余孽的身份，很是危险？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何汪绮梦也会不记得雪皇了。
沉吟了下，秦阳想到了什么，随即看向素雪再度问道：“你的祭灵呢？”
“祭灵？”
素雪黛眉紧锁，一脸不解地审视着秦阳：“你不是知道吗？”
我确实知道啊，可是你好像不知道了……
秦阳无奈一笑，随即询问道：“能展示给我看看吗？”
素雪沉默了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须臾间，一片灿烂的雪花，映照天地。
大雪纷飞，如鹅毛柳絮，铺满天地。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当初那尊雪皇的身影，已经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果然！
连素雪都已经没了祂的联系。
秦阳的眼神，有些沉重。
他不知道雪皇到底在规避什么。
但这样剧变的状况，却让他感到有些心绪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