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她道。
凌星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拿了一份协议出来：“那就签吧。”
陆承天厉声阻止：“夫人！你真的要把她一生的幸福都毁了吗！”
炎雪看着凌星，看着这张与自己没有一点相似的，别人家孩子的面容，却想起了棺材里的那个。
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再看到她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模样。
而这具遥朵的身体里装着的凌星却已经对她恨之入骨。
没有血缘的羁绊，没有感情的纠葛，她们两个人只是有着仇恨的陌生人。
炎雪垂下视线，似乎有些疲惫。
她伸手接过凌星递上来的协议，刚要签署，就被陆承天一把抢过撕碎。
凌星也没料到陆承天会有这样的反应，皱着眉头道：“你在做什么。”
陆承天将碎掉的纸张放在桌上，冷声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该被困在仇恨之中。还有夫人，你就真的要做的这么残忍，让自己和先生唯一的骨肉面临这样的痛苦人生吗？”
他会生气凌星对炎雪的不尊重和讥讽，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凌星的自暴自弃。
“夫人，我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你还没有生她的时候就想过不论是男是女，将来都不会让她来承担家族的责任，因为这太沉重了。”陆承天半蹲在炎雪身边，恳切道，“这不也是你一直对灵儿小姐一直纵容的原因吗？”
凌星听在耳朵里，这才明白了为什么炎灵儿会有现在的跋扈。
不仅仅是因为炎灵儿学的不够好，而是因为炎雪的确在放纵她。
她并不是一个冷血冷情的人，她也会关心疼爱女儿，只是，这份疼爱是对炎灵儿的。
凌星并不感到吃醋和难过，除了十月怀胎的生育之恩，她和炎雪之间没有一天的养育之情。
相反，从陆承天的话语里，她听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炎雪。
她也是在努力做一个好母亲，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惜，天不遂人愿。
“承天，谢谢你为我说的这些话，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要做。”炎雪沉默了半晌，拒绝了陆承天的好心，“这是我在死之前能为炎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家族兴旺真的比你女儿的幸福还重要吗？”陆承天倏地站起身，嘶声质问，“夫人，你当初让我找到她，难道就是用她来换取炎家的稳定和发展吗？”
炎雪不由想到了自己两年前检查发现炎灵儿不是自己亲生时的震惊和错愕。
她发了疯似的去调查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最后还派出最信任的陆承天去寻找。
为的只是炎家的发展吗？
她缓缓抬起头，眸光淡漠沉静：“当然。”
陆承天震惊。
“表演完了吗？”凌星不买账地问了一句，“虽然没了文字协议，但是我相信炎夫人是不会改变想法的。”
陆承天怒气冲冲地看了凌星一眼，觉得她是在火上浇油。
炎雪长长吁了口气，缓缓点头：“是的，我们的交易依旧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