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英雄一听,嘿吆,这,大头鬼这是被看起来了?嘶,这,每个人心里头不由得就开始盘算,看来开封府已经并非是久居之地。
老房呢,来在一个抽屉匣子切近,拉开抽屉由打里头就取出一个包裹,喝呀大家伙一看,怎么着这不是传国玉玺么,哦,合着就在我们这差官棚校尉所?这大脑袋胆儿可真不小啊。
就见老房低着头,手捧着玉玺,一言不发出了门跟着俩当差面见文大人,当时把传国玉玺往上一交,文彦博一把抢过接在掌中,是左瞧右看,不时地发出啧啧赞叹之声:嗯,果然是传世的珍宝,皇家的风范呐。嗯~好,好哇。
看了半晌,文彦博一转脸:我说房书安,你能交出玉玺,功劳不小。但是呢在皇上面前,本府可不能这么说,本府就得说这是从你的住处缴获而来,只有这么说我才能放你事先逃走,你明白吗?
房书安这脑子里头都是晕乎的,张着嘴巴微微一点头:嗯,那你下去吧,尽快准备,作速离京。
老房咽了口吐沫:我~我说文大人,相识一场,临行之前,卑职能不能求教几个问题。
嗯,你说吧。
您怎么知道我就是万邪洞主呢,您怎么知道我私藏赃物呢?
哼哼哼~房书安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你追随包相爷多年,难道一说这点事你都想不明白吗?再告诉你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房书安,如你所言相识一场,你我就此别过。
嘶~老房一听,知人知面不知心,哎吆~这个话分明是在点醒我,我那万邪洞出了内贼了,啊呀,难怪难怪呀。可什么人背叛了我呢?嗯,好在我的江湖情报局尚未暴露,看来当日我把这些个部门分开管理,这还就对了。
想到此处啊,老房冲着文彦博磕了个头,感谢人家事先提点,而后转身形回在了校尉所。
回去一看,唉,这房书安,这回就直说了:各位,对不起,文大人,他这个, 文大人要求我呀,作速离开东京。先避避风头。我担心这个,连累各位。
大家伙一听啊,说事到如今,埋怨房书安,那没用啊。而况且老房确实用玉玺立下了战功,那么这时候要一走了之,这个容易。可往后就成了朝廷的重犯。所以蒋平就认为说不能走。说文大人这人是不错,但是呢,包相爷一去,人走茶凉啊,他先是没收了房书安的玉玺,而后让大脑袋畏罪潜逃,那我们这帮人跟着也就成了从犯啊,不对,此路不通。
云瑞也说:是啊。四大爷,我的意思是,当今皇上也算是通情达理,那咱们不妨当面请罪,就说房书安偶得玉玺,后来在风雷谷英雄会用这个玉玺战败无影人,为朝廷立下大功。现如今战事已定,那咱们正打算把玉玺献交朝廷啊。这,这怎么叫犯罪呢。
对,云瑞说得有理,找皇上去说理去。小弟兄们大呼小叫。
可徐良再一次摇头不语。
云瑞就问:三哥,您有不同的意见?
呃老兄弟,今时不同往日啊,你们以为这是一个传国玉玺的事情么,山西人以为并非如此,追根寻源,这叫朝堂之争,相爷执掌朝纲几十年,得罪了多少人,这些人这是借机报复,铲除包相爷在朝中的势力,说白了就是要铲除咱们这伙人,所谓传国玉玺,这就是一个由头而已,就没有玉玺,他们也会栽赃别的罪名。
嘶~嘿呀,这叫话不点不透,徐良这么一说,顿时间大家伙儿心里头是一片的雪亮。
对~对对对,徐良又说对了。
这冯渊就问:唔呀,要这么说的话,吾们众人是一个也跑不了啊。
蒋平一摇头:诶我说臭豆腐,你别担心,你指定是没事儿,当然旁的小弟兄们多半也没事儿,怕只怕我蒋平啊,小良子,云瑞和书安,我们四个人这叫凶多吉少。
巧了唉,怎么叫一语成谶,蒋平话音刚落,咣当一声,校尉所的门就被撞开了,一个中年汉子一脑袋就闯进来了。大家伙闪目一瞧,都不认得。
就见这位进来之后一言不发,一抖手,扔下一封书信,啪啊一抱拳:各位,时间紧急,告辞。说着话,用手指重重点了一下这书信。
蒋平往前一蹿,刺啦~把这书信扯开一看,就见里头写的是殿前马步军负责城内,罗网箭阵负责城外,两下合击,捉拿蒋平,徐良,白云瑞,最后一个细脖大头鬼房书安。
再看落款写的是秦州府旧部,嘶~秦州府旧部?哦~明白了,看来送信之人非是旁人,正是没羽神箭花二郎。
看罢了多时,蒋四爷是强压怒火,把这个事跟老少英雄一说,大家伙一听个,好么,真被蒋平给料中了,看来朝廷真要冲我们下手。一时间这差官棚校尉所里头,是群情激奋:特娘的来着,就这种狗屁的昏君, 我们保他作甚,过河拆桥是卸了磨就杀驴啊,是,我们是私藏了传国玉玺,可这个一来房书安事先并没有跟我们商量,再来也确实用这玉玺立下了血汗的战功。凭什么就要把这四个人一体抓捕呢?
小弟兄们这气儿大了,嚷嚷着要去面见文彦博,让文大人给大家伙做主。
蒋四爷冷笑一声:各位,事到如今,这位文大人没能落井下石,还能安排房书安逃出京城,这就算是烧了高香了,你们要去一闹,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呢。
云瑞虽然近年修炼北斗七步功,这个涵养功夫大有长进,但正所谓禀性难移,云瑞对这种不公之事最是无法忍受,啊啪啊~一拍桌案就站起来了,也加着云瑞的伤症也好的不大离儿了,这气儿也足:四大爷,三哥,相爷这才没走几日,人家就骑到咱脖子上来了,要我说,终究咱都是绿林的出身,云瑞不才,我马上去把这个事查清问明,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咱背后捅刀子,一旦要让我查清楚了,趁着月黑风高我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咱爷们怕得着这个吗?
云瑞的意思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诶,正这么个时候啊,这个动静就惊动了二道院的文彦博,文大人也没打个招呼,推门就进来了,大家伙一看,罢了,文大人你来的正好。蒋平也带着气儿,小弟兄们连个见礼的都没有,蒋平呢为了不把花二郎给抖落出来,他就编了个瞎话:诶我说文大人,卑职不才,有一事不明当面领教。
哦?文彦博瞪着一双老眼,明显能看出这里头空气不对:蒋平,可是因为本府让书安逃出东京?唉~蒋平啊,徐良,云瑞,正好你们都在,书安这个事啊,关系重大,就算包相爷复生,书安也是难辞其咎。所以本府我自己担着罪责,让书安快些逃走,我这不是一片好心么?当然了,至于其余人等,蒋平啊你们都不必担心,照例当差,仍然是朝廷的栋梁,本府的左膀右臂。
嘿嘿嘿~我的文大人呐,您自然是一片的好意,可架不住朝中有人他不这么想啊,就说书安这个事,包括卑职,良子和云瑞已经全都被裹挟在内,实不相瞒,据卑职得到的可靠消息,已经有朝廷的重臣上奏皇上,派下了殿前马步军以及城外的禁军大营,要求里应外合捉拿我们四个人。唉~其实何必的呢,只需皇上一道旨意,该领什么罪我们领什么罪,包相爷手下的人,怕不着这个。
嘶~哦?文彦博闻言,明显吃了一惊:蒋平,你这个消息从何得来呀?
文大人,卑职当差多年,自有门路。
文彦博一看人家不愿意直说,自己刚接班也不便强求,其实就文彦博的本意,房书安那是罪行太重,实在保不住,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保不得。但是他可知道蒋平徐良众人是难得的人才,这帮人务必要好好笼络才是。可今儿一听,有人要趁火打劫,把蒋平徐良等人一块给收拾了。 这他可不愿意了,他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学生唐执中,心说话莫非这个唐执中也没跟我商量,他,他就私自在奏折里头把蒋平徐良他们也给捎带进去了吗?
可把文彦博给气个够呛啊,心中暗骂唐执中,但是事已至此,该当琢磨个法子才是。想到此处,文彦博就说:蒋平啊徐良,此事,本府是一概不知。你们别急,我这就进宫面见皇上,把这个事说清楚。
文彦博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头咣当一声,紧接着房门一响,又闯进一个人,众人闪目一瞧,哦,是守把大门的,就见这位气喘如牛:诶,大大大人,对不起,各位差官,我~卑职这个~诶你们看吧。
大家伙儿一看,好么就这校尉所的门板上,正插着一支斤镖,看这样是镖上头钉着一封书信,这当差这是追着这镖过来的。
蒋平一摆手,这当差的取下门下的斤镖,把这书信送交蒋平,文大人一看,哦,本府在此,你把信给了蒋平,他是很不高兴,但是强忍着没有发作。拆信之前,蒋平就问这当差的:我说这斤镖,什么人打的,你看清楚了吗?
啊呀四老爷,方才来了个人,诶是个生脸的,这人死活要进来,我们就让他先报通名姓,结果他把脸往下一沉,一抖手打了只镖进来,哎吆得亏没有伤着人命。
蒋平眼珠一转,摆手让这当差的退下,而后当着文彦博的面,拆信观瞧,不看不要紧,打开一看呐,好么,就见里头写的是,敬告蒋平徐良诸公,房书安传国玉玺一案只是个引子,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据在下所知,你们的对手已经联络了天下第一楼,黑剑流以及西夏国的门户,要求这些个门户伪造书信,构陷你们开封府这帮人勾结外贼,图谋不轨,之所以藏着传国玉玺没能及时上缴,就为了一旦时机成熟,要图谋篡逆。蒋平啊,你们是聪明人,一旦牵涉到谋反这等事,慢说包相爷不在了,就说相爷复生,也保不了你们。在下一介江湖散人无名无姓,只因为仰慕诸公高义,这才冒昧投书相告。望早做打算,好自为之。
就这么一封书信,到了这阵啊,蒋平看完了只是冷笑不语,当时把书信传送各人,众人看完之后,也都是一个个脸色铁青,盯着文彦博。文彦博是满头大汗,没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想罢了多时,文彦博微微一叹:唉,蒋平啊,徐良,看来包相爷掌朝多年,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伙人不把你们彻底铲除,势必不能善罢甘休。依着这封书信来看,真要黑剑流,西夏国这些门户要诬告你们,这玩意你们不死可也得扒层皮啊。唉~说着话,文彦博一咬牙:罢了,各位,趁着皇上的旨意未到,本府做主,要求蒋平徐良,白云瑞你们带人火速出京,捉拿黑剑流以及天下第一楼的余孽,出去之后,各位,你们可就暂时不要回来了,你们在外,本府在内,明察暗访把这个事情查清楚了,还了你们的清白,那时候你们再回来,如何呀?
老少英雄一听,哎吆,这文大人确实是不忘前情,人不错。可这么办究竟是否妥当呢?
文彦博一看,有自己在,这帮人说起话来不那么自在,诶真不错,当时一摆手:各位,你们尽快拿个主意,本府在二堂等你们的消息。说完了文彦博转身就走。
这差官棚校尉所里头的空气是十分的压抑,好半晌蒋四爷头一个开口了:诶,要我说呀,这个,良子,云瑞,左右相爷已去,我蒋平也不乐的当哪门子的官了,把这身官衣一扒,接茬还做我的翻江鼠。你们是什么意思?
云瑞当然是毫不犹豫:四大爷,小侄也正有此意。
可徐良啊,仍然是难下决断,倒不是老西儿贪恋权位,而是他就觉着这个事情来的太过蹊跷,要不留下查个水落石出,他这心里头总觉得别扭。可又一想啊,别介,要旁的事还好,一旦要沾上谋反篡逆这种事,有理说不清啊,到时候嘎嘣哗棱锁链一套,往天牢里头一丢,上哪儿说理去,更何况许大夫伤症未愈,我老娘偌大的年岁,确实也经不起这种风浪啊。
所以没办法,蒋平徐良白云瑞这仨人一致同意,跟着房书安咱们四个闯出东京,重返绿林,说旁的小弟兄们怎么办,蒋四爷的意思是,照例在开封府待着,为国效力,惩奸除恶,那我们在绿林道上有什么事,还得倚重你们各位。就这么众人计议已定。
这才要金蝉脱壳走东京,猛虎归山闹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