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鱼上钩
寒水江边，姜衍独自一人垂钓，江水清澈，清风扑面来。
他披着蓑衣，戴着宽檐的草帽，当然也没忘记戴上道君面具。
可能是道君面具散发的气息太过于吓“鱼”，他钓了好一会，一条咬钩的鱼都没有。
“难道今天要空军不成？”
姜衍瞬间不淡定了，鱼可以不吃，但绝对不能空军，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直接从河里捉条鱼挂钩上时，浮漂猛地一沉，有鱼上钩了。
他猛地一提鱼竿，一条青鱼在钩上拼命挣扎。
“这叫什么？这就叫技术啊！”姜衍忽然回头，“石老，你看我钓的这条鱼大不大？”
不知道什么时候，石老出现在他的身后。
石老静静地看着那条鱼，只有普通人拇指大小。
如果换在以往，它肯定要调侃两声，但现在完全没有心情。
“是很大。”石老回答得有气无力。
“看来你已经确定真假了。”姜衍轻声说。
石老这幅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双瞳无神，垂头丧气的。
“石碑上原来的内容是什么？”姜衍忽然很好奇。
按理来说，石老被欺骗，应该怒火中烧才对，怎么一副被渣女玩弄，了无生趣的模样？
“是邪舍利，只要我积攒够一亿邪舍利，就能获得自由。”石老轻声回答。
姜衍了然，他对此早有预感。
当初在玄机阁的时候，石老对邪舍利如此重视，未免太过反常。
“那你攒够了吗？”姜衍忽然来了兴趣，一亿邪舍利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能给他作为科研经费，那可真是太酷啦。
石老不知道，姜衍已经盯上他好不容易存下的“棺材本”。
“本来还差一截，我最近去找人借了一些，然后送去石碑那里。”石老回答说。
姜衍瞥了一眼石老，“看来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石碑是怎么答复你的？”
“石碑的内容的确有变化，说一亿邪舍利只是履行了契约，想要获得自由身，还需要一亿邪舍利。”石老瞳孔中怒火闪过。
如果没有姜衍的告知，它可能真就相信了。
这套路听起来真是耳熟，初代升仙教教主不会是干拼一刀出身的吧？姜衍暗暗吐槽。
“你该不会和对方撕破脸皮了吧？”姜衍忽然心中一慌。
如果石老摊牌，那他的计划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石老瞪了姜衍一眼，“我还没有那么白痴，我的表现很正常，不会被看出端倪。”
“以前的确不会，但这次我可不敢保证，即使已经知道事实的真相，可为了那一丝侥幸，还是去尝试。”姜衍盯着石老，“我很好奇，初代教主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石老沉默不语。
姜衍也没有追问，转移了话题，“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是不是很想报仇？”
石老还是没有说话，瞳孔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算不想报仇，你总希望获得自由吧？这可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姜衍循循善诱，语气充满了蛊惑性。
“石碑上真正的契约内容，根本就没有还我自由这一项。我的魂魄与石碑相连，石碑被破坏，我也会死。”石老紧盯着姜衍，眼睛一眨不眨。
姜衍轻笑道，“不用这么盯着我，你不是已经知道如何破解石碑了吗？”
石老默认了，自从见识过那种神秘晶石后，它就一直念念不忘。
它的魂魄的确和石碑相连，可如果石碑变成了一块凡石，到时候再被破坏呢？
如此一来，它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想到这里，石老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姜衍看到石老的模样，心中暗暗庆幸，当初先去禁绝森林寻找龙蝰蝶母虫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乌金核实在是太好用了！
“你要知道，那种晶石非常珍贵，即使我手上也没有多少。”姜衍打起了机锋。
石老却不愿意和姜衍纠缠，直接开门见山，“你不就是想对付黑莲吗？我可以帮你！”
“难道我想要对付黑莲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吗？”姜衍叹了一口气。
先是白蛇道人，然后是石老，好像都能猜到他的想法。
“除了对付黑莲，教主大人还有其它事情需要如此隐秘吗？”石老反问道。
它没等姜衍回答，继续说道，“几乎每一任教主，在后期的时候，都想要操纵黑莲，但你才成为教主不久，居然就对黑莲有想法，这是我没想到的。”
石老凝视着姜衍，“其它任教主都失败了，但我有感觉，你会成功！”
“借你吉言！”姜衍清楚石老的想法，如果他失败了，石老渴望的自由将变得遥遥无期。
因此，他也不用担心石老会掉链子，对付黑莲，对方必然会下死力。
接下来的时间，石老开始向姜衍汇报，关于黑莲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说出来。
姜衍静静地听着，他了解到的秘密越来越多，脑海中的计划也就越来越清晰。
汇报持续了很久，直到天边的夕阳落下。
“时间不早了，我可是请假出来的。”姜衍眺望天边的晚霞轻声说道。
基本上石老能说的都说了，到了后面，甚至有些话题开始重复，他知道再问下去，能得到的消息也很有限，于是开口打断。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可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姜衍收起鱼竿，在石老出现后，再没有一条鱼上钩。
他一挥手，手腕的金线飞上高空，化作龙魈。龙魈把口张大到极限，吐出一个巨大的铁箱。
“这里面的东西，就当作礼物好了！”姜衍拍了拍铁箱。
铁箱打开，石老探头去看，疑惑出声，“这是什么东西？”
“餐盘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姜衍回答说。
铁箱里面居然是一些金属制造的餐盘。
餐盘比普通的盘子要大上好几圈，表面刻印着各种花卉，打磨光滑，看起来制作精良，唯一的缺点是底部太厚。
“我听说黑莲里面的东西，胃口特别好，所以叫人打造了一批餐具，好让它们用餐愉快。”姜衍轻声说。
石老听出了话外之意，这些餐盘应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说吧，我该怎么做？”石老出声询问。
姜衍把计划告知石老，石老反复核对了好几次。
石老确定没有遗漏后，点点头，收起好几个大铁箱，遁入泥土中离开。
“菜已经准备上桌，就看主角什么时候登场了！”姜衍抬头仰望天边，那里的夕阳已经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