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一旁轻轻咳嗽一声。
陆策惊讶地望向她：“老夫人，你也在？”
李亭曈：“……”
感情您才发现还有人呢！
一瞬间，老夫人觉得自己端庄优雅的面具碎了，她想对陆策翻白眼。她这么大一坨，真的就毫无存在感吗？
“曈儿，扶我回睦元堂吧。”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我把曈儿带走看你还能怎么办。
老夫人傲娇地哼了一声，抬起胳膊等着李亭曈。
“这种累活怎么能让曈曈干呢，老夫人我来。”陆策狗腿地搀扶住老夫人。
“往哪边走？你，过来带路。”陆策随意指了一个丫鬟，态度自然得仿佛在自己家。
李亭曈：“……”
老夫人：“……”
这个不要脸的人是谁，赶紧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小丫鬟被点名了也不敢傻站着，赶紧出来带路。
“请您跟我来。”
一路上陆策的话就没停过。
“我差人送来的头面你可喜欢？”
老夫人目不斜视，走得四平八稳，像是无视了周围的一切。
实际上一直竖着耳朵在听陆策的话。
原来大孙女今日戴的首饰是将军府送的呀，她就说呢，怎么她没见过。
不过私相授受可不好，老夫人正准备出言敲打两句，就听到陆策说。
“你们的门房可真笨，我都说了东西要送到你那，非说要先跟大夫人说。我真怕你收不到。”
李亭曈有些心虚，陆策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大夫人上眼药真的合适吗！
老夫人听了陆策这话，将教训的话收了回去，既然已经在大儿媳那过了明路，那就不算私相授受。
可这陆家小将军什么意思，什么叫怕曈儿收不到？这是说梁氏会贪墨曈儿的东西了？
这梁氏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外人这般看她？老夫人决定回了睦元堂就好好调查一番。
“今日你受委屈了，好好的及笄礼被搞成这样。真不知道要你们那大夫人有何用，居然要你出来主持大局。你是不是累坏了？”陆策忍不住开口抱怨。
陆策这话可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里，一个及笄礼梁氏都操办不好，这家她指不定也管得乱七八糟的。
想到上回家中下人乱嚼舌根的事，老夫人心更塞了。
“还行，我又什么好委屈的，倒是连累祖母了。”李亭曈一脸歉意。
“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老夫人听了李亭曈的话，心中舒坦多了。总算有人还惦记着她。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睦元堂。
老夫人停下脚步，客气地望向陆策。
“小将军请回吧。”
“哎呦，我的脚好痛。”陆策缩起一只脚，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快去请大夫给小将军看看。”老夫人沉着一张脸吩咐道。
“不用，给张椅子歇一歇就行。”陆策摆明了不想走。
“来人，伺候小将军落座。”老夫人不想理会陆策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了，入了正堂坐了下来。
陆策也不客气，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喝起了茶。
一盏茶过后。
老夫人开口：“天色不早了。”
意思是你该滚蛋了。
陆策点点头，“是呀，到饭点了吧？”
李亭曈听了差点没笑出声。她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脸上的笑容让老夫人瞧着了更生气。
老夫人：“……”
这陆家小将军没脸没皮油盐不进的，她还能怎么办，她只能装傻充愣，没有接话。
陆策是这种需要别人给他台阶下的人吗。
他不是。
“今天东奔西跑请来了李院判，我饭都没吃上一口。”陆策长叹一口气，正要说些什么。
老夫人就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我李府的饭菜能否入得了小将军的眼，若是不嫌弃，小将军留饭吧。”
老夫人生怕自己再不开口，陆策能说出他们忘恩负义的话来。毕竟请来了李院判，确实帮了他们大忙。
“不嫌弃不嫌弃。”陆策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冲着李亭曈眨眨眼。
李亭曈哭笑不得，她总算见识到了陆策的另一面。什么纯情小奶狗都是假的假的！无赖纨绔才是他的真面目。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陆策和李亭曈，其他人都吃得索然无味。
这是第一次和李亭曈一块吃饭。虽说分了桌，但人就在隔壁。陆策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李亭曈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李家的下人目瞪口呆，这小将军莫不是个饭桶。
这足足吃了四碗饭！
陆策吃得心满意足，前来拜别老夫人。
“曈儿，你送小将军出府吧。”老夫人也看出来了，陆策赖在他们家死活不走还不是为了李亭曈。
老夫人一方面替大孙女感到高兴，能得小将军这般重视，日后嫁过去夫妻生活定然美满。
另一方面又有些憋屈，被一个孙女婿逼得还不了口，她这几十年是白活了吗。
老夫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二人一眼，罢了，两人已经是未婚夫妻，见个面算不得什么。旁边有人看着就行。
“香梅，你替我送大小姐一趟。”老夫人继续吩咐。
“是。”香梅领了命，跟在了陆策李亭曈身后。
“老夫人，告辞了。”陆策见李亭曈亲自送他，欢喜得都要蹦起来了。
心中对老夫人满意了几分。看来还是这老夫人识趣，下回送礼可以给她捎上一份。
李亭曈见他这副模样，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二人并排前行，丫鬟们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今日多谢你。”李亭曈觉得自从认识陆策后，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谢谢。
“你我之间哪里用得着这么客套。”陆策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李亭曈。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陆策揉揉李亭曈的脑袋，宠溺一笑。
自从上回摸过小姑娘的头后，他就十分怀念这个手感。
啊，真好摸！
李亭曈一把打掉陆策的手，这还这么多人看着呢。香梅可是老夫人的人，她可管不着。
陆策收回了手，可怜巴巴地看着李亭曈。
他不是故意的嘛，就是顺手嘛。
看他一脸委屈无处控诉的模样，李亭曈只得低声说道：“有人看着呢。”
“没人就可以摸是吗？”陆策眼睛一亮。
李亭曈顿时无力，话题为什么总能被陆策拐到沟里去。
她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