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抬起头看向酋长。游戏又有新的任务了吗？
“听您的吩咐，酋长。”他尊敬地躬身回答。“您想了解什么？”
“你手上有一件价值巨大的神器，是这样吗？一枚金色的圆盘，大约这么大——”他举起双手，示意出一个沙滩排球大小的圆形。“上面刻着拉丁文，顶部是‘Imperatoris Factio Signum’，底部是‘domini est terra’。”
洛辰点了点头，嘴里突然变得干燥，脑海中思绪翻滚。他打开背包，取出之前和沈冰一起在坤沙那个限制性地下城里获得的那枚派系印记，递给酋长。
“您说的是这个吗？”洛辰试探地问道。
酋长接过去，拿在眼前端详。金色的圆盘在柔和的火光中闪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东西在提瓦特大陆非常罕见。是只有最勇敢和最强大的旅行者才能获得的奖励。那些闯入最危险的地下城、击败提瓦特最致命的害虫的人。”
“作为部族的酋长，我一开始就在你身上感觉到它的存在。起初我有些怀疑你，但你拥有森林的祝福，所以我给了一个机会让你证明自己的价值。”
“最后你击败了苔藓女巫，你已经证明自己是一个强大而聪明的力量，有资格成为黑暗圣堂武士，并承担起这枚印记。”他把圆盘交还给洛辰，用手指戳了戳它。
“……呃，谢谢夸奖，”洛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完全不知道它有什么用……”
“真的？”酋长显得相当惊讶。“你不知道你拥有的是什么吗？”
洛辰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强大的神器，阿克-苏的影步者。有了它，你就能够建立自己的派系，无论是在提瓦特还是在东瀚。”
“呃……就这？”洛辰有点失望。在大多数mmo游戏里，任何玩家都可以创建公会，所以这似乎相当微不足道。“听上去并没什么大不了啊。”
“这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酋长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旅行者，只有拥有这种派系印记，才能竖起旗帜，创建自己的派系。而创建派系可以赋予你许多重要的能力。”
“你可以接纳提瓦特大陆的居民归顺于你的旗帜之下，成为你的子民，获得你的保护。而你和派系的高级官员，都会获得一棵领导技能树，在各个方面为派系成员带来巨大的永久增益……而这还只是开始。”
“如果你足够聪明和狡猾，通过派系税收的能力，你可以变得超级富有。你还可以用城镇的金币投资商店和摊贩，成为商业赞助人，这样就能从每一笔交易中抽佣。派系内的工匠还会获得全新的锁定技能，比如建造攻城武器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派系可以拥有土地。他们可以建造令人敬畏的防御工事和城堡。他们还可以组建数万人的大军，征服敌对势力控制的城市。”
“哇噢……”洛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印记就像是特许状，是开国宪章，它能授权持有者获得广袤的土地，成为权贵阶层！然后还能组建自己的政府！
这些印记，他猜测，原本在游戏里应该是超级稀有的道具，是对那些万里挑一、真正优秀的玩家的奖励。但是，如果像坤沙这样的某个玩家直接拍给贾布斯两千万，他也可能会在新手期就直接到手……这太不公平了。
“有多少这样的东西？”他迟疑地问道。
酋长摇了摇头说：“我不能说，因为我不知道……但数量肯定很少。在建立派系时，必须要绑定一个城市，成为那个城市的守护派系。而一个城市不能容纳多个派系。城市只有这么多，所以派系也是有限的。”
酋长停顿了一会儿后继续：“我提到这个是因为，作为我们部族认可的祖坎塔，你可以选择将妲南作为你的派系基地。当然，你可以拒绝……但如果你和你的子民称我们的城市为家，我们会感到荣幸。”
“……哇噢。”洛辰再次低呼，他完全惊呆了。“……能给我一点时间吗，酋长？我想静一静，只是……请你原谅，我脑子一时有点接收不过来。”
“当然。”酋长平稳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这是一项巨大的责任，阿克-苏的影步者。但我对你有信心。你迄今已经完成许多惊人的壮举，这个自然也不在话下。不用着急，不妨多花些时间来想清楚。待会到广场来——我们将为你举办一场猪肉宴，向你表达庆祝和敬意。”
酋长微微躬身致意，然后走出树屋，带上了门，留下洛辰独自面对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神经紧张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听着自己的脚步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我靠，这事太大了……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本来只是个小小上班族啊，每个月工资就够个房租吃饭……怎么就要创建政府了？我干不了这个……”
洛辰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打开系统界面，打算给沈冰发私信。他得和她聊聊才能弄清楚眼下怎么办才是最好的。
他写了条简短的讯息，解释了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然后点了发送。
一秒钟后，他收到一条系统消息，提示说正在联系的玩家当前不可用。
我真笨！洛辰真想给自己一脚。当然会这样！沈冰警告过他，这几天她都不会上线，因为她不想被威视科技的人追踪到。
现在怎么办……洛辰用手薅着头发，长呼一口气，感到无比焦虑。
“洛辰，”爱米粒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标准的口音依然熟悉，但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带着一些扭曲和故障音。
“洛辰，”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平滑多了。“我在这边，洛辰。”
他慢慢转过身，感觉有点头晕。在门附近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金发女子，就像女神一样，身穿一件飘逸的白色长袍，略略遮掩住完美无瑕的肌肤，映衬出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材。
“……爱米粒？你是爱米粒？”洛辰呆呆地张开嘴巴问道。“你是从哪里……”他四下里看了看封闭的房间，“你是怎么……”他感觉自己语塞了，总是无法表达完整。
“……你是真实的？！”他终于喊了出来，既是疑问，也是在表达纯粹的不可思议。
金发女子微笑着，牙齿洁白如玉，整齐无瑕。“可以这么说，”她点头回答。“我是七位之一。”
“七位之一？”洛辰手心里满是汗水，他把手掌在裤子上摩擦着。“我不明白……”
“我是一个超级意识体，洛辰。”她轻声说道，像是试着不要惊吓一只胆怯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