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变化，他已是万人之上魔尊。
并非是那个在太虚宗中被人欺辱伤害的少年了，他淡漠地眼神冰冷地看着下面臣服他的属下们，心中冰凉的如一片荒漠。
他有些想不起来了，百年前，好像有一个人曾让他痛彻心扉。
如今，那人的音容相貌，却让他早已记不清。
离墨站在身侧。
“主上，是否要攻上太虚宗？”
陆晏殊勾勾唇，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残忍如斯。
“本尊……要血洗太虚宗。”
他虽然忘记了当年的耻辱，但是他这个人瑕疵必报，若是有人曾欠过他……
说什么，他也是要讨教回来的。
太虚宗。
哀嚎一片，他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看着血色染过白玉台阶，心中是无限的畅快。
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道声音。
“不要！不要！师姐会恨我的！不要这样做！”
他有了一瞬间的茫然，却对这种茫然无动于衷。
太虚宗清风宗主，如同狗一般地倒在了他的面前，浑身是血满脸的诚惶诚恐，他哭诉着：“魔尊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是我当年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留我一条性命，别和我这样的废物计较……”
陆晏殊眯着眼，脸色阴沉。
他突然觉得十分没意思，当年欺辱一个少年的一宗之主，竟然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丧家之犬。
那些正道之士的气节和骨气，都让他喂了狗。
真正的如同一条死狗一般，哭诉着告饶。
离墨不知道从何处抓到了孟染，他押着孟染到了陆晏殊面前。
陆晏殊感觉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滞了一瞬间，耳边听不到四周的声音，只能听见离墨在耳边道：“主上……发现她的时候，她被关在青山峰的一处院落中……被人挑去了手筋和脚筋……怎么处置此人？”
陆晏殊想说，那就杀了吧。
不知为何，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他眯着眼眸打量着女子。
女子一袭白衫，青丝如瀑随意地挽起。
她的面容冰冷如九天玄月和天山白雪，她只是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眸眼，仿佛那个即将被审判生死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不知道为何，陆晏殊竟然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如此的疼痛。
他最后只能缓缓哑声道：“……若是你向本座求饶……本座可以……”
那女子闻言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抬眸觑了一眼他。
那眸光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仿佛平常到就是再看一件死物。
原本该感受到被轻视的陆晏殊，只觉得心疼，不知为何他深深地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着。
“师姐……是我啊……”
“师姐……我是双十……”
“师姐……求求你……别不理我……”
他的灵魂深处在绝望地呐喊，但是他根本不明所以。
那个没出息的声音……原是他自己吗？
师姐……又是谁？
为何对她如此的眷恋不舍？
强者不应该拥有这样无用的感情。
陆晏殊盯着孟染的脸良久，最后还是吩咐离墨道。
“杀了吧……本尊看着碍眼。”
离墨点了头，应了声“是”。
他便将剑刺入女子的胸膛。自始至终，女子都未在看他一眼。
陆晏殊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无比的抽痛。
心中的那个呐喊声，也逐渐越来越大。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她！为什么……！你为什么杀了我的师姐！”
然后，那道疯狂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如斯。
“……你既然杀了师姐……我也要杀了你……”
陆晏殊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便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魔气在不停地外泄，有着自毁之兆。
“你要干什么？”
他试图和身体中的另一个自己对话。
灵魂深处，那道声音残忍如斯。
“我！要！你！死！”
***
孟染看着面前陷入昏迷的陆晏殊，脑海中系统的警告音一直疯狂地响起。
“警告！警告！”
“警告宿主！目前目标任务十分危险！若是目标任务非正常死亡，系统则会判定任务失败！”
孟染皱着眉，脑海中焦急地闪过一切办法。
“系统，我需要进入陆晏殊的识海唤醒他，不然他便回死在玄虚秘境中！”
“好的宿主，一切小心，你要是无法在他的梦境中唤醒他……你也会受到反噬……会同他一起死在玄虚幻境中……”
孟染皱皱眉。
“事态紧急！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尽量将陆晏殊平安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