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妃慢悠悠说着。
她只是脾气不好，才不是蠢。
卢音听她这么说，也是一愣。
“那娘娘的意思是……？”
“哼，听说新进宫的小贱人里，有一个一眼就得了圣人青睐，封了嫔位，圣人这些天都去那里，也很少来本宫的琉璃殿了。”
王贤妃翻转着白净的手。
虽然她已经三十余岁，但那双手还依旧如少女般柔嫩。
顺成帝以前很喜欢她这双手。
但最近，也渐渐地不爱看了。
都说什么盛宠二十余年。
再多的宠爱，也有消耗干净的那天。
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那贱人要搞小动作，正好，就让她帮本宫除掉一个眼中钉吧，卢音，你明日把梅嫔请过来，就说……本宫最近闲得无聊，想跟她说说话，另外再叫几个，人多嘛，才热闹。”
王贤妃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
卢音跟在她身边多年，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立即低头，道：“是。”
没有其他废话。
只这一句，王贤妃就知道，卢音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
苏芊芊终于满意了，但脸上还是露出无邪的微笑，“姨母知道怎么处理就好，这样芊芊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王贤妃看着她跟亡姐相似的容貌，眼底的阴狠也化为柔和。
“你啊，是个好孩子，跟你母亲一样。”
苏芊芊眼神变得幽深。
“……嗯，姨母放心，芊芊会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的。”
………………
第二天，王贤妃就叫了好些个新进宫的妃嫔过来品茗。
顺成帝的后宫没有皇后。
地位最高的就是四妃。
德妃原是四妃之首，但因为儿子的事情被牵连，这段时间一直在闭门思过，没有出来蹦跶。
所以这后宫的风，自然就吹到了王贤妃这里。
贤妃摆茶会，没人会拂她的面子。
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到了琉璃殿。
卢音早已让人准备好，等叽叽喳喳的妃嫔们都到了，才让人带着她们进去。
琉璃殿前的石阶，是虞沧昨天晚上才刚擦过的。
干净，光亮。
众人开开心心走在那石阶上。
虞沧站在宫殿门口，看着一群欢脱的少女蹦跶上来，表情变化。
卢音站在旁边，也道：“说起来也对不住王妃，昨天辛辛苦苦忙到那么晚，今天就又给踩脏了，今晚怕是又要辛苦。”
这话说得不怀好意。
虞沧闻言，只是笑着道：“卢音姑姑说笑，我在这里服侍娘娘，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只要娘娘开心，病好了，我做的一切也就不算白费。”
“燕王妃真孝顺。”
“姑姑谬赞。”
两个人在各自说着客道话，装腔作势，极限拉扯。
好在卢音说完这话之后，也转头进了宫殿，没再跟虞沧掰扯。
虞沧在门口站着。
里面时不时会传出来一些欢笑声。
虞沧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由于这几天总是忙着干活，她的指甲都剪短了，不过还是保持着干净。
在阳光下，指尖透着光。
“燕王妃，茶室没水了，你去再烧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