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是个不怎么在意钱财的人。
一万两的银票，说给就给，而且还很好脾气地答应让虞沧验票。
虞沧激动得呼吸都快了。
哪怕在幽暗的房间里，他也能看到她脸上的喜色。
面具人目光暗了暗。
反正外面的小内侍已经睡着，这么偏僻冷清的废殿，禁军巡逻很久才会来一次，没有什么意外。
虞沧开开心心地拿过银票，屁颠屁颠去点了灯，然后开始研究银票真伪。
她看得很认真。
如果她现在转过头，或许能从那面具人的眼底看到几分笑意。
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确实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目的。
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是真的吗？”面具人悠然问。
站在烛火边的虞沧抬头，乖巧点了点头，道：“确是真的，不过阁下本事高强，我这种的无知妇人实在不配为阁下鞍前马后，阁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语气很乖顺。
可说出口的话却让他不满。
面具人一顿。
在他做出反应之前，站在烛火边的女人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什么东西，朝他泼洒过来。
她手段千奇百怪，他不敢贸然靠近，只能退开半步。
而就在他往后退的刹那，虞沧也已经推倒身边的火烛。
火光刚一接触到地上的液体，忽然就四散炸开，顺着液体的轨迹，燃烧成一道火墙，将他们隔绝开来。
“火油？”
面具人声音沉下去。
“你以为，这点火就能拦住我？”
“是，阁下轻功高超，这一串火焰自然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这瓶子里还有不少火油，阁下若是敢跨过这道火墙，我就敢跟阁下同归于尽，你想试试吗？”
虞沧举起手里的圆形瓶子。
库房的东西很少。
但她明显事前计算过路径。
又有火油助燃。
现在火光已经烧到床铺上。
再过不了多久，就会烧掉整个库房，然后就是这座废弃已久的宫殿。
“慕江寒这么对你，你还要为他卖命，看来你真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沙哑的声音里多了些危险杀意。
虞沧往后面退了退，保证火光能够罩住自己。
“我家殿下纵有千般不好，但至少那张脸是好看的，比阁下这张骇人的面具看着顺眼。”虞沧脸上露出个假笑。
此刻她身上哪里还有之前那种唯唯诺诺的乖顺，分明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才是她真是的样子。
面具人沉默片刻，才冷哼道：“顽固的女人。”
虞沧倒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
只想尽快远离这个人。
“咳咳，阁下要是再不走，可能就要跟我一起葬身在这里了，我倒是无所谓，但阁下整天想着跟我家殿下作对，应该还有许多大事未完成吧？”
火光里，她浅浅笑起来。
几缕散落的发丝垂在她脸侧，明晃晃的火光在她脸上映出斑驳的影，仿佛诡谲艳丽的晚霞，在她周身染出绚丽的光，灼得人眼睛发疼，又舍不得挪开。
她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迤逦妩媚，危险似妖。
今天是他大意了。
“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你能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