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
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灵动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根本没有愧疚。
“小团那小子，趁我不注意把草药放到当西的窗子去晒，一晒就是好几天，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救不回来了，我本来准备拿去扔掉，谁知扔错了地方，我真不是故意的哦。”
说是无意。
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分明就是存心。
管家颤抖着想站起来。
却不知是激动还是后怕，几次都没能站稳，最后只能跪正身子，深深朝她磕了个头。
虞沧不喜欢这些，往旁边挪了挪。
可谁知，那边的守卫们也接连单膝跪下，垂眸拱手，一言不发。
有些东西，哪怕不用言语，也能表达。
虞沧挠脸。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要真想谢我，可以来点实际的，我也不会拒绝。”
众人：……
众人假装没有听见她的“明示”，继续跪着。
这反倒让虞沧不知该怎么办。
想了想，反正后面的事也不用她管，于是干脆灰溜溜地遁走。
这还是钱串子第一次落荒而逃，要让曾经被她无语到的那些人看见，一定会感叹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其他人注定是看不到了。
唯有某个，坐在别院阁楼上，将刚才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的，发出一声轻哼。
“还算是个聪明的。”
他摩挲着空空如也的手指。
原本戴在上面的白玉扳指不知所踪。
“王妃高瞻远瞩，出手不凡，恭喜殿下。”
莫风站在轮椅后。
此刻，哪怕是沉默寡言的他，也不得不感叹虞沧手段非凡。
“小聪明而已。”
轮椅上的男人撑着头，声音懒散随意。
但那眼角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他怎会不知道她厉害。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安心将白玉扳指交到她手中。
她没有让他失望。
这很好。
“不过，殿下是如何知道那两人有问题？”莫风不解。
他们再有二心，也只是、负责看守院门的，屋子里还有那么多守卫，以那两人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
“谁说是他们下的手。”
慕江寒声音依旧悠闲。
他这态度，好像死的不是他的救命药一样。
莫风诧异地看向他。
对方只看着窗外。
直到看到某个纤细的身影走进她的小院，一颗圆滚滚的团子屁颠屁颠扑过去的时候，才满不情愿地收回目光。
“这王府里的魑魅魍魉，又何止那两三只。”
有些事情，他不说，虞沧却仿佛能猜到。
就像刚才，他只是将白玉扳指丢给她，她就处理好了这件事。
明知道王府有内鬼，却不提出要他彻查。
是不想管也好，亦或是推断出他的打算也罢。
都无所谓。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最后目的都是一样。
所谓殊途同归。
也正因如此，他才说她是个聪明人。
男人缓缓关上窗，道：“回吧。”
而正是这时，刚抱起小团子的虞沧，也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往阁楼看了一眼。
但阁楼窗户紧闭，她什么也没看到。
虞小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些不解地道：“沧沧你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