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一伙儿的，看看州府老爷那模样，啧啧啧……”
“走走走，一定要去看看这事儿要怎么断！”
“就是就是，这些天我闺女夜里老被吓哭，哪怕白天里都不敢出门……”
“谁说不是呢？”
……
洛芝芝和陆宁舟坐在马车里，听到四周杂乱的声音，也能捕捉到他们话语里的意思，让人对视一眼。
他们两个的身份不适合露面，所以在赵辉带着杨天成朝府衙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就已经往另一边赶。
等把车停下来后，他们才混入人群中，和百姓们站在一起看着坐在明镜高悬的赵辉。
一个州府，往日里除了管好府城的事情，剩下的就是手底下那些县的事情。
这些年，不管是朝廷还是外边，明面上都是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波涛暗涌，但根本波及不了望州这样的地方。
主要是望州这里山多路绕，不好走，地势不平坦，人也少，所以相对其他州，特别是江南来说就要贫瘠得多！
那些士族的手插不到这种地方来，因为看不上！
但也因为山高皇帝远，手里把握不到大权的皇帝也很难管到他们这地方，所以他们也就逍遥了。
但杨天成始终忘了，天子终归是天子！
在被拖到大殿的时候，仰头看着周围身穿着蓝色官服，手拿着大刀，一个个面容刚毅的官差，杨天成脸色已经吓白了。
“把门外击鼓之人带上来！”
才刚坐到高位上，赵辉拿着桌上的拍案一拍，立刻有人去把在外面击鼓的李响带到了殿上。
“堂下所跪何人，为何事击鼓？”
“禀大人，草民李响，原望州陇县香花镇人士……
草民要告望州州府大人杨天成，告他草菅人命，以权霸市，不仅抢了草民的凉，还杀了草民足足两百个护卫！”
即使在来的路上，李响也曾想过很多关于堂上鸣冤的各种场景。
可当真正跪在下面这一刻，原本已经压抑了的情绪再次奔涌而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愤恨，憎恶以及心痛。
场外的百姓听到李响这样的声音，听到了里面的悲切，一个个被这样的情绪所染，寂静如讳。
“杨天成，李响所言是否属实？”
尽管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甚至手中还掌握了一些证据，可是当着百姓的面，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如今日暮西垂，殿上被火红的夕阳映入其中，恰好和杨天成那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杨天成在听到李响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整个人抖得已经像筛子。
这会儿又听到赵辉的问话，整个人上下嘴皮开始打架，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禀大大大人，下下下下官……”
看着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人，赵辉失去了耐心，拍按一拍，再次把目光落到了李响身上。
“李响，你早前拦下本官，给本官递了一张诉状，诉状之上所言是否属实？”
“启禀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这整个州府的百姓可为草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