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
“顾总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和其他人唤我知苒便好。一直说乔小姐，我有些不习惯。”
乔知苒笑时露出一双酒窝，更给她增添几分伶俐俏皮。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知苒小姐。”
乔知苒以笑回复，没再开口。
顾承言侧身，看向仍然躺着的戚妩，“戚妩怎么不去吃东西，是他们买的不合胃口吗？”
“不是。”戚妩寡淡应。
乔知苒在一旁好心提醒：“她现在还不饿。”
“既然这样，方便聊聊吗？”
戚妩仰头，果断拒绝：“不方便。关于节目事情，顾总去找导演聊。关于我的事情，请找直接负责我这个艺人的经纪人聊。”
语罢，戚妩起身，头也没回进了屋内。
顾承言意味深长地笑看戚妩背影。
乔知苒一边仰慕戚妩的胆识，一边又怕顾承言压迫戚妩，环顾再三，她对他说：“顾总，戚妩她是个很优秀的艺人，请多多关照。”
弯腰后，便跟着戚妩脚步进了房屋。
两人走后，顾承言脸上笑容凝固住，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号码，声线冰冷：“给我查清楚戚妩、乔知苒和傅则策三人在密谋什么。”
戚妩凭白无故接近乔家，这里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与戚妩相关的，顾承言目前只想到了傅则策。
戚妩前脚刚进门，后脚乔知苒便跟了进来。
房子不是她建的，谁进来都不关她事。
尴尬无处不在，今天尤其多。
乔知苒脑子快速转动，终于摸索到了话闸子。
“戚妩，我昨天连夜把这个节目都看完了。还看到了你之前在滑冰场上的意外事故。”
乔知苒挠挠头，不好意思说：“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好，但是真的好巧呀，你摔倒那天我也摔了一跤。”
语气里按耐不住的兴奋，就像是和偶像穿了同款衣服，示意两人之间的缘分很深。
戚妩看向暗自窃喜的乔知苒，轻挑眼眉，却沉默不语。
能不巧吗，那天我还因此差点被戳瞎、截肢。
这种凑巧再多点，我就可以躺着度过下半辈子了。
“不过好奇怪，那天我在去面试的路上，一辆车突然失控撞了我下。那时候我还以为我就要命悬一线了呢，没想到去医院医生说就是皮外伤，真的好幸运。”
乔知苒说话时语气充满着对生活的感谢之情，光是听她说话就能够想到她美好的脸上正冒着希望之光，典型的乐观主义。
虽生活在泥潭里，却仍然心存感激。这话说的或许就是乔知苒了。
那么一瞬间，戚妩仿佛对她有了那么一丝好感，因为她身上有着楚美人的一丢丢幻影。
恍惚间，手机响起了，是公司经纪人。
“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是不想拍摄《心动贩卖小镇》恋综嘛？现在你可以不拍！”
这个大惊小怪的经纪人是顾承言上次怪她在傅家不给他面子，特地关照她，送了她个100％新的新经纪人。
“恋综被整改下架了？”戚妩淡声应。
“不是，姐。是......是......”
经纪人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寒冷的天将戚妩耐心也冻住了，这次她没有催经纪人赶紧说。
“姐，最近有两个大Ip找上门了，一个是主角，一个是配角，片方寄过来的剧本两个都是好角色！”
“接上其中一个剧，恋综就不用继续拍了！”
“这两个剧本的导演都说了，拍摄期间不能请假。而公司这边也允许因为拍剧不拍恋综。”
经纪人滔滔不绝一阵，见对面毫无动静，试探性询问：“姐？姐？你还在吗？”
“嗯。”
“对了，姐，还有一句重要备注忘记说了。”
经纪人看着消息突然漏掉了最后一条，她一边看一边读出来：“请注意，不是商量，是通知。”
意会后，经纪人瞠目结舌，良久才继续说：“姐，今天的恋综也不用拍了。节目隶属于我们公司的，所以不需要赔违约金。就是.......就是不能商量罢了。”
戚妩指节微缩，了然开口：“行。”
挂了电话，咽下去的一口气还未吐出来。
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如此憋屈。
如若平时的戚妩，直接把他们的老窝给端了，安排她做事无非就是作死。
暴脾气、易冲动、无拘无束、想一出是一出、动作永远比脑子快。
她浑身缺点，也就是师尊能够忍受她了。
念及此，傅则策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刚接通，就听到手机那头低沉懒散嗓音：“吃饭了吗？”
熟悉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网线传过来，戚妩心底的愠怒消散一大半。
“还没有。”她语气舒缓了许多。
“我刚好在附近办事，十分钟后到你那，一块吃饭吧。”
“好。”
正在开车的助理瞥了眼后视镜里正在翻阅合同的男人，无奈摇摇头。
他们家傅总分明是不远万里从京圈的东边跑到西边，哪里在附近了。再说了，傅总明明已经吃过午饭了，怎么又吃？
难不成，两顿午饭的滋味更好？
戚妩打电话，乔知苒识趣离开。她随便逛了逛，无聊低头看脚，踢踢雪，偶然抬起头看到了围上围巾走出来的戚妩，她连忙走了上去。
“戚妩，中午一起吃饭吗？我还没有感谢你的帮助。”
戚妩直截了当拒绝：“我约人了。”
乔知苒有些失落，只好作罢了。她正想和戚妩道别，又听到了戚妩的声音。
“别总做好人，让所有人都喜欢不是你的使命，管好自己，该打回去就打回去，别让欠教训的人继续为虎作伥。”
戚妩完全没想到，她偶然因为楚美人心软的话会给乔知苒带来重大改变。
乔知苒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种观点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
她是个私生女，时常有人指指点点，就连她的母亲也说她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所以她一直照顾所有人的情绪，想让大家不讨厌、不排斥自己。
这一刻她突然豁然开朗了。
温柔有很多种，为自己而活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