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还命会？”春日悠一嘴中嘟囔着，又缓步走向这位年轻警员，“你确定和这个组织有关系？”
年轻警员面对议员略带威压的询问，不免有些舌头打结，不时用手摸着后脑勺。
“应该……可能有关系……”
“我记得……在我福岛高中朋友的家里，见过这个教会的传单。”
“上面……上面……”年轻警员又往前仔细看了看尸体上的文身，才正声道，“传单上的教会logo和这里的……很像。”
“原来是这样？”春日悠一意味深长地捏了捏下巴，立马便吩咐带头的警部去调查什么资料。
初步联网分析发现，这两辆悍马车的车架号竟和前不久横须贺港米军发布的报废装备遗失通告对上了，只是至今仍未找到犯罪嫌疑人。
十王还命会也仅仅只是福岛一个专为过世亲人祈福的教会，会定期举行集体悼念仪式，教主也会定期为信徒亲自送上祝福。
波斯菊就是这个教会常用的标志。
因为监控画面的缺失，栗山麦也向警方重新再诉说了事故当时的场景，关于变身Faiz的那段时间便被他简化为情急之下推了春日千夏一把，才化险为夷。
看着警方拉起警戒黄线，在现场有条不紊地仔细勘察起来，栗山麦也困得打起了一个哈欠。
这才看到三井花音催促他赶快回家的消息已经占满了整块聊天记录，原来他已经出门一个多小时了。
这都还能沉得住气不夺命连环call，栗山麦暗暗还有些佩服花音的“沉稳”。
他想既然春日悠一都专程赶到这里，春日千夏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吧，背后的凶手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很难再组织这么缜密的谋杀了。
至于事件的真相无论如何也要等睡一觉再说。
而浅香唯的事，也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会好一点吧……
他也不知道现在能为她做些什么……
正当他想要和春日悠一打个招呼离开，没想到春日悠一却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轻轻地问道：
“你觉得他们时间怎么能卡得这么好？”
“或者在这之前你有过被跟踪的感觉吗？”
“嗯？跟踪的感觉倒没有。”栗山麦的眼里闪过一丝警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春日悠一倒也心领神会地把他带到了汽车上，随着四周隔音玻璃的升起，这个密闭空间除了仍在昏睡的春日千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栗山麦看到三井花音的催促消息又在屏幕前闪过，便开门见山地问：
“您知道今晚案发时候，您的生活秘书去哪里了吗？”
“他？”春日悠一顿了顿，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今晚我要去演讲，他是在办公室准备一些文字材料，又想到千夏可能要在你家帮忙到很晚，所以又叫他看情况过来接……”
“但他并没有来。”栗山麦生硬地打断了他，“而是只有电话，在他告诉千夏车到了，可以从便利店走出去的时刻，那两辆悍马车就冲过来了。”
“我对我说的话负责！。”
“这样吗？”春日悠一的反应却很平静，甚至自顾自地打开了座椅按摩，双目紧闭似在享受地缓缓道：
“你也许是在怀疑他，但他却已经在你之前就出车祸了，现在人都还在医院抢救，一会儿安顿好千夏，我也要过去关心下他。”
“什么？”栗山麦瞳孔猛地瞪开，今晚发生的事越发诡异。
春日悠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就在这个路口前面，刚刚引起封路的车祸。”
“你是说？”栗山麦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是来接我们的路上就出车祸了？”
“没有办法。”春日悠一摇了摇头，“当时我演讲正在高潮，没有及时收到消息，等看到消息赶过来的路上，又听说发生了第二次车祸。”
“还好这次遇到你了，少年。”
“没什么，下意识的反应而已。”栗山麦云淡风轻地摆摆手，心里却只在庆幸他选择送春日千夏回家。
“不过，大叔，春日千夏的手机要注意下，这帮人能这么精确地掌握位置，那必然已经监控了她的手机。”
“而且，大叔，声音能够骗过千夏，他们可能就用了专业版的实时ai，在立本这玩意用户可不多，可能是个查案的突破口。”
春日悠一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
栗山麦继续追问：
“那背后的凶手，大叔你有眉目吗？”
“这肯定不是单纯的教会报复社会吧，大叔。”
“当然。”春日悠一回答得斩钉截铁，“这就是谋杀，我是知道有的人不想让我竞选成功，但没想到他们手段竟这么卑劣。”
“斗争就是这么残酷。”栗山麦装作很老成的模样回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都这样了，大叔你不报复？不然你的盟友怕都当你是怂逼。”
说完他习惯性地从外套口袋掏出根紫云烟给春日悠一递了过去，并下意识地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春日悠一竟没拒绝，顺势吸了一口。
“china货？”春日悠一紧锁的眉头稍显放松，顺便打开轿车天窗，让烟雾顺势散了出去。
“没错。”栗山麦咬着过滤嘴回答道，“正宗进口货，从彩云之南那弄来的。”
春日悠一点了点头，“你女朋友给你弄来的吧。”
“这你都知道。”栗山麦今晚见过太多巧合，听到这种消息已经见怪不怪，“不会他们三井家就是你背后的金主吧。”
“你还真有些意思～”春日悠一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他家里有人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在某些方面我和他看法比较一致而已。”
“倒是你，小鬼。”春日悠一忽然睁开眼睛朝栗山麦看了过来，“你都知道有女朋友了，又和我女儿保持这么暧昧的关系，不太好吧。”
“……”看着悠一眼神突如其来的威压，栗山麦一时有些语塞，但用力吸入一口香烟。
“倒也有好处吧。”
“比如今天。”
栗山麦径直把烟圈吐到了春日悠一脸上，“要是没我……”
春日悠一面对烟雾轻咳了一声，只看向仍在后排乖巧昏睡的春日千夏。
“不过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吧。
“归根结底，这是我给她带来的灾祸。”
他的语气变得很沉重，栗山麦也自觉继续呆下去无趣了，便准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大叔，那……之后可就靠你保护她了，你靠得住吧，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春日悠一将紫云熄灭在中央扶手箱上弹出烟灰缸里，对着栗山麦比出oK的手势。
“少年，我也年轻过，能理解你那种有女朋友，还想继续和其他漂亮女孩保持暧昧的心情。”
栗山麦也没啥心情继续听他的说教，点头示意之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但，希望你以后……”春日悠一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遇到那个想100%真心对待的女孩时，不会后悔自己分心太多吧。”
但砰的一声，栗山麦已经关上车门，消失在了这个不太平的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