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秒秒注意力本来在他身上，今天一身暗红色衣袍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秾丽之色，衬着他的眉眼愈加令人惊艳。
听到他提到人鱼，她突然想起人鱼族长提到的话，霄宴确实亲口说了心悦她，但……“我可曾告诉你，如果我真对你情根深种，我会慢慢和人类无异，不会再变成人鱼？”
她好像还没有和他说过？
霄宴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深黑色的眼眸看了她一会儿，双眉微微蹙起，面色冷凝。
就在苏秒秒以为他对人鱼的喜爱才是真，无论谁是人鱼都一样时，他忽而沉声问她，“所以你现在还能变成人鱼？”
见她迟迟未答，霄宴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
事实上，苏秒秒没想到他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这会儿，他怎么看起来又不是她变成人鱼了？想到他话中可能表达的意思，她其实有点不相信。
明明先前，他多么惦记着她人鱼时的模样。
“也就是说，你还没对我情根深种……”就在她失神片刻，他看着她，凉薄的双唇幽幽吐露出这话。
苏秒秒一脸难言看着他，实在忍不住，又怼了他，“你觉得可能吗？先前我有没有多想过，怎么会那么快对你情根深种？”
不可否认，喜欢还是有的，不然在听到他说心悦她时，心跳也不会漏了一拍，不然对于他亲密的行为，她也不会没有表现出抗拒，反而有所触动。
但是是否达到爱的地步，那就不知道了。
所以情根深种什么的，她凝视着他……不反感嫁给他算吗？
现在她不清楚答案。
除非她过段时间试一试还能不能变成人鱼，哪天没能变成，也许就是情根深种了。
不过……
“你难道对我已是……情根深种……了？”苏秒秒看着他黑下来的脸，现在是不怕他了，犹犹豫豫地问完这个问题后，瞧他沉郁的眼神，顿时无话可说。
原来竟是了啊。
她移开视线，不去看他谴责的目光，心里头却有些快乐。
霄宴瞧着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忽而泄了气。
算了，今日他们成亲之日，他的目并非是为了和她置气。
眸光闪了闪，他一杯酒再次往她眼前递了递。
成了亲，王府就是她的家，而不是那片海域。
若是还想跑……他的视线落在她脚下喜庆的绣鞋下，挑了脚筋她会觉得疼，打断腿向来更是不乐意，但是不疼一下，就不知道长点记性。
苏秒秒结果酒杯，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腿上，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凉飕飕的，未曾有过的危机感在她心头涌起。
他们才成亲，他不会就性情大变对她家暴，比如打断她的腿吧？
“你在看什么？”
挺吓人的。
“没什么。”他回过神，同时收敛起那股阴暗的邪念。
苏秒秒在和他喝交卺酒时，无意触碰到他的手臂，只觉得他的手温度偏高不少。
两人注视着对方，缓缓将交卺酒喝下，这时，他们眼里、心里再没有其他，好像刚才她怼他的事只是无关紧要的拌嘴，以及他奇怪的表现只是她的错觉。
喝完交卺酒，苏秒秒将酒杯递给他后，身上碰了一下他的手，发现他身上的温度确实热得离谱。
之前他就觉得他的体温不正常，现在愈发觉得奇怪。
正想询问他是否是天生如此，霄宴俊美的面容不知何时已在她面前放大，下一刻，唇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