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黑山家几个小孩个子蹿高了许多，快比白爷爷还要高，也越来越闹腾。叽叽喳喳和白书意说着不知道哪部少儿电视剧里的剧情。
黑山碰了黑亦一脚，黑亦头大的凑上去带小孩，把白书意的耳朵解救出来。
吃完饭黑亦继续头大的带着小孩们到地下商场玩。几人又聊了一会，白爷爷、橘斯和黑清也跟了过去，房间里只留下白书意和黑山两人。
黑山爪子一翻，拿出一枚芯片，放到桌上。
“这些都是从那些被揪出来的人口中审讯出来的消息。祂们的脑子像是被动过手脚，能问出来的消息实在太少。”
白书意接过芯片，借助太易查看其中的内容。有用的东西确实很少，都是涸已基地内部环境多糟糕、同事多讨人厌之类的没什么指向性的内容。
“我感觉是祂们知道的内容本来就很少。”
根据黑山提供的消息来看，那些人很明显都不是修炼者。涸已估计早就占卜到祂们会被揪出来，所以派的是可以被牺牲舍弃的人员。
这一类人员本来就接触不到什么重要信息。
黑山听完摇摇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像是一种残酷的传递。
在涸已的人眼中，祂们是可以随意放弃的草芥，将祂们安插到这里。
祂们也将人视作草芥，能被祂们招揽去的人和科雨说的一样“脑子不太正常”，比如被科雨举报的二十一所。
二十一所的人将人送进实验室随意处置、截取偷渡者的尸体做实验，甚至导致弦污染这样致命的东西传染遍一整个星球，无数人因此丧命。
不……
即使没有那些人，二十一所也是存在的。二十一所的诞生早于涸已所做的一切。
黑山意识到所有的问题好像都只落在了涸已身上。万阁不干涉猫星内部的事，只帮忙剔出所有和涸已相关的人员。
她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口气。往好处想，现在的一切只是回到了没有跨世界组织干涉的时候。
白书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爪子。
猫星内部的事只有猫星自己能解决。不过她感觉可能永远都解决不掉，“二十一所”没了也还会有“三十一所”、“四十一所”。
人不可能完美，由人组成的文明也不可能完美。只有好坏程度上的差距而已。
从猫星世界离开，白书意按照以前做任务的顺序到达真菌世界。
不论看多少次白书意都不太习惯这个世界过于绚丽的色彩，她没走出餐厅的大门，找到在餐厅门口维持秩序的守卫。
一间由神的客人开的店铺，里面售卖的商品奇特又五花八门，食物美味、物品精美，店里的生意相当火爆。
这间门店内部的空间扩大过几次，还是几乎满座，人流量很大。
守卫认出了白书意，上前行礼，“大人。”
白书意没感受到世界规则出现，先行向守卫问道：“你们现在的神使是谁？”
不知道那个倒霉蛋还在不在。
守卫如实道：“是展刃神使。”
“……我还活着呢。”
展刃眉头直跳，身上穿着一身休闲简约的衣服，不知道被从哪里拉过来的。祂眉眼间带着几分暴躁，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白书意看向祂的灵体，发现祂灵体上的伤不算重。
她打开餐厅售卖特殊治疗药物的清单，其中有两次展刃购买的记录，和炽行一样买的是最贵的三千万灵石一支的治疗药剂。
“挺有钱的。”
展刃：……
这个是重点吗？
白书意继续下一个话题，“我来这里是来和你们谈合作的。”
展刃转眼进入状态，问道：“什么类型的合作？我需要先和人联系，让相关的人过来。”
两人进入餐厅的包间内落座。
展刃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大咧咧的瘫着身体，手指揉揉眉间。褪去愤怒与正色后整个人只余下疲惫。
白书意好心的掏出个灵果扔给祂，“问题解决了？”
“差不多。至少我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展刃反手接住果子，擦干净后啃两口。
祂本就没有成为神使的想法，被迫成为神使后甚至有些厌恶“神”。但祂没有违背“神”的实力。
推测出“神”让祂半路当神使是为了借祂的手把羽翼组织的人清理干净，再献祭祂自己巩固现有的制度之后，祂干脆以退为进。
先以自己不适合成为神使为由，呼吁信众祈祷让“神”更换神使。然后再对羽翼组织出手。
天生不是“神使”而被迫成为“神使”的人自行请辞，维护了祂们文明从出生起就被划定职业与一生的制度。再出手清理羽翼组织即使下手再狠，也有祂为自己辩解的余地。
“……我现在。”展刃说话一顿，整理好后面的说辞后接着说道：“就像是祂的帮凶。”
祂自己安稳活了下来，代价是成为一把合格的刀。祂现在甚至有办法治愈“神”入梦造成的伤，活得更久一些。
那些原本对祂成为神使颇有微词的老顽固，如今反而开始称颂祂。或者说是借着称颂祂来称颂“神”选出了最合适的神使，希望“神”能看到祂们的虔诚。
展刃感觉这种现状实在滑稽。
白书意给祂一点释放情绪的空间，吃了会点心，然后才打开光屏推到两人面前。“之前说的合作。”
展刃坐直身体，仔细看光屏上的内容，确实是合作，很寻常的资源上的交易与合作。祂奇怪道：“你缺钱？”
这个餐厅的敛财能力祂是亲自见证过的，作为餐厅的主人怎么都不会到缺钱的地步。
“不缺钱。”白书意不打算透露试炼的事，“不过打算发展一些别的事业。合适就合作合作，不合适就以后再说。”
展刃看着清单上能改善民生的商品，点了下头，站起身说道：“我去叫人过来。”
白书意点头，同时联系上越宗和越绮。
来之前她已经和她们说了这边的情况，谈合作的人员和契约书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既然展刃还是神使，而且状况不错，合作会顺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