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剑主则金剑连斩，将试图重组的血色液体劈散。
楚尘的太虚剑再次举起。
这次剑身上的三色剑源印记脱离剑身，化作青、金、蓝三滴液体，悬浮在石心剑上方。
“三源归一，净化！”
三滴剑源同时落下，融入石心剑身。
刹那间，灰白的剑身如被洗涤，血色纹路迅速褪去。
剑柄处的“石心”二字重新变得清晰，散发出纯净的灰光。
“不！”噬道分身发出不甘的咆哮，“这不可能！”
石心剑突然自动飞起，剑尖直指噬道分身。
一道灰白剑光闪过，分身的胸口被洞穿个透明窟窿。
窟窿边缘，石化迅速蔓延。眨眼间，噬道分身就化作了尊石像，然后轰然崩塌。
剑冢山的震动停止了。
石心剑缓缓飞回楚尘手中，剑身灰白如玉，再无半点邪气。
“成功了？”天权剑主不敢置信。
红菱却盯着剑冢中央：“看那里！”
剑冢底部，一滴灰白液滴缓缓升起——这才是真正的石心剑源！
楚尘的太虚剑轻触液滴。剑源自动融入剑身，在剑脊上形成第四道印记。
青、金、蓝、灰，四色剑源终于齐聚！
无相剑魄再次升华，剑身上的灰蒙光芒转为混沌之色，时而青，时而金，时而蓝，时而灰，变幻莫测。
“四源合一！”天权剑主激动道，“这下对付噬道者更有把握了！”
楚尘却神色凝重：“没那么简单。”
他指向剑冢山下。随着石心剑源被取走，山体开始崩塌。
裂缝中，隐约可见黑色雾气升腾。
“噬道者的另一部分本体被镇压在此。”楚尘的太虚剑轻颤，“现在封印松动，它要苏醒了。”
红菱握紧凝冰剑：“那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楚尘的太虚剑劈开虚空，“我们需要找地方消化四滴剑源。”
三人冲入裂缝。身后，剑冢山彻底崩塌，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废墟中缓缓站起。
……
楚尘的太虚剑，剑身上的青、金、蓝、灰四色剑源印记明灭不定。
每道印记都像一头躁动的凶兽，在他经脉中撕扯冲撞。
左臂的石化已经蔓延至肩膀，右腿则浮现出金属光泽，胸口处时而结冰时而沸腾。
很显然，这是四种剑源正在争夺这副躯体的主导权。
“还有多远？”
红菱搀扶着楚尘，凝冰剑在身后布下层层冰障。
那些冰晶中流转着青金色纹路，是她在寒冰剑界融合的剑意。
天权剑主手持断裂的金剑断后，剑锋灰光黯淡：“无界剑界的界壁应该就在……”
话音未落，整条虚空通道突然剧烈扭曲！
后方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隐约可见一只缠绕石质锁链的巨手撕开裂缝，七道剑痕在掌心组成诡异的笑脸。
“噬道者！”天权剑主金剑横胸，“它追上来了！”
楚尘的太虚剑突然自动转向，剑尖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沌光芒。
四色剑源在剑身中疯狂旋转，最终融合成一缕灰蒙蒙的原始剑意。
这一剑斩出，看似朴实无华，却让追来的巨手猛地一滞。
掌心七道剑痕中，属于青、金、蓝、灰的四道突然黯淡！
“这一招有用！”
红菱的凝冰剑趁机刺出，冰蓝剑气中夹杂着从楚尘那渡来的混沌剑意，在巨手指缝间炸开一朵冰莲。
趁这喘息之机，三人冲出裂缝。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同时怔住。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无数悬浮的“碎片”。
有的碎片上是青山绿水，有的是金属平原，有的黑潮翻涌，有的石林耸立。
这些景象在不断分解重组，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未完成的拼图。
“无界剑界……”天权剑主金剑脱手坠地，“比传说中更诡异。”
楚尘单膝跪地，太虚剑插入“地面”。
其实是块正在消散的冰川碎片。
他体内的四源冲突越发剧烈，皮肤下不时凸起青筋般的剑光。
“先找剑源。”他咬牙站起，却发现太虚剑上的四色印记正在互相吞噬，“来不及了……”
红菱突然按住他持剑的手：“你看！”
冰川碎片倒映出楚尘的模样。
他的左眼泛着青光，右眼镀上金色，左半边身体灰白石化，右半边却流转着幽蓝波纹。
更可怕的是，这些特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交融。
“四源在强行融合？”天权剑主倒吸凉气。
楚尘突然闷哼一声，太虚剑脱手坠地。
剑身上的四色印记竟开始向剑柄处汇聚，逐渐形成个混沌漩涡。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异变也开始向胸口收缩，在心脏位置形成个相同的漩涡纹路。
“不是融合……”红菱的凝冰剑突然剧烈震颤，“是涅盘！”
仿佛印证她的话，楚尘的心脏位置突然爆发出刺目灰光。
那光芒所照之处，四色剑源如百川归海，尽数被吸入混沌漩涡。
他的身体迅速恢复正常，唯有眉心多了道灰蒙蒙的剑纹。
太虚剑同时发生变化。剑身上的四色印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道浑然天成的混沌剑痕。
剑锋轻颤间，时而青光流转，时而金芒乍现，变幻莫测又浑然一体。
“无相剑魄……大成了？”天权剑主不敢置信地捡起金剑残柄。
楚尘还未回答，整个无界剑界突然静止！
所有漂浮的碎片定格在半空，连呼啸的罡风都凝固成可见的波纹。
一道人影从无数碎片中走出，每步落下，就有万千剑形虚影在脚下绽放。
“无界剑主？”红菱的凝冰剑自动护在胸前。
来人摇头。
他身形飘忽，时而如青年俊朗，时而似老者沧桑，连声音都忽远忽近：“守源人，无相。你们来晚了。”
楚尘的太虚剑自动飞起：“什么意思？”
“噬道者三日前已取走无界剑源。”
无相的身影开始透明化，“它用七滴剑源污染了‘破界之剑’，此刻正在冲击最后封印。”
天权剑主急道：“最后封印在哪？”
“就在……”
无相的声音突然扭曲，身形如烟雾被狂风吹散。
取而代之的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雾，雾中浮现出七张狰狞面孔。
青冥、金光、黑水、石心、净天、无界、血煞七位剑祖的脸在痛苦扭曲！
“小心！”楚尘的太虚剑横扫，混沌剑光将黑雾暂时逼退。
红菱突然指向远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