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吧，你不嫌弃的话。
樊翊是抱着开玩笑的想法说出这番话的。
付昕却在心里默默给他回了一句，我来这个位面可不是就等你以身相许的么......
少年人不知道这话一把推自己进坑里了，一边还因为拉到了个战略同盟而稍微愉快了一会儿。
他朝付昕问道：“这几天你有空么？”
“干嘛？”
“有空的话，带你去一趟王渡家。”
付昕有些疑惑：“去他家做什么...”
“看看他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
樊翊的声音在空气中慢慢消逝，声音虽轻，却在付昕心里如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压下。
付昕听懂了他的意思。
所谓的“记不记得”，应该翻译成“愿不愿意说”，他想要去试探，王渡的底线在哪里，究竟什么诱惑能让他说出车祸的事。
......
周末的时候，周川去欧洲出差，在确保周川和佣人没有任何怀疑之后，樊翊带着付昕出门了。
事实上，周川暗中派了人跟踪樊翊，樊翊也知道这一点，带着付昕在一条弯曲的小路上绕了好大一圈，绕得付昕都头晕，总算把跟踪的人甩开了，樊翊跳下轮椅，把轮椅藏在了一个角落里。
付昕略微错愕。
看来他那腿平时果然是装的。
“你...怎么这么有跑路经验？”
付昕丝毫不怀疑，哪一天樊翊要是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他可以立刻捎上他妈就找个世外桃源生活下去，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想复仇。
樊翊听见她的问话后，弯了弯嘴角：“我第一次实践，‘我自己’之前就探好了路，画在了日记本里。”
付昕嘴角一抽，已经能在大脑里自动解码樊翊富有深意的每一句话，并且暗暗感慨樊大少爷还真会使唤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也亏那个满脑子烤串麻辣烫的FY会这么配合他。
两人搭上买好的火车票去到了另一个城市里，那个赌场文化极其丰富的地方。
樊翊对一切路线都很熟悉，看得出来，他没少来这地方。
两人很快就走进了当地的一个住宅区。
王渡住的地方很普通，小矮楼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墙上都褪了漆，显得东一块西一块，很不美观，但楼下的超市等配套设施倒是一应俱全，是个生活方便的地方。
在樊翊的指引下，付昕跟着走进了王渡的家。
王渡的生活挺拮据，这个房子是租来的，两房一厅，住着他一家五口，父母妻儿。
家具都很随意，只用来满足基本的生活需要，沙发有些破旧，付昕坐上去的时候，王渡还扯扯嘴角客气地笑了一下。
“别介意。”
付昕摆摆手：“没事儿。”
最初的气氛有些尴尬，但很快，樊翊就和王渡又聊得挺热火朝天。
付昕这才发现，樊翊这人看着淡漠高冷，让人觉得是个自命清高的艺术家，可事实上，他在人情世故上很有一套，甚至可以用“圆滑”来形容，而他一步一步将周川拉下水淹死的计划更是从一开始就极其缜密，只要拿下录音和人证，已经足以让周川再无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