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要见我？” 李正华拿着管事带来的信，手都有些抖，信纸边缘被他捏得发皱。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低调了，还是没能躲过被圣上召见的命运。
“李公子，您别紧张。” 管事连忙安慰道，“王爷说了，圣上是欣赏您的才能，才想亲自见见您。只要您说话谨慎些，别说错话，肯定不会有事的。”
“欣赏我的才能？” 李正华苦笑一声，“圣上是九五之尊，见我一个商户，说不定是想让我做些我做不到的事。万一我达不到圣上的期望，岂不是惹祸上身？”
正在铺子里整理账本的李正文听到这话，连忙跑过来，脸色苍白：“大哥，圣上要见你？那…… 那会不会有危险啊？我听说宫里的规矩多，说错一句话就会被砍头的！”
张萧也刚好来了，听到消息后，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强作镇定：“正华兄，别慌。王爷既然让你去，肯定会在旁边帮你。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准备，比如宫里的礼仪，还有圣上可能会问的问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认识国子监的一个朋友，他父亲在礼部当差，懂宫里的礼仪。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给你讲讲见驾时该注意什么，比如怎么行礼、怎么回话，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李正华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那就麻烦贤弟了。另外，正文，你去给我找一身最素净的衣服，别太张扬，也别太寒酸。再准备一块改良的便携香皂，用小的玻璃瓶装着，若是圣上问起，就当是见面的小礼物，不算贵重，也能体现咱们的手艺。”
“好！我这就去！” 李正文连忙跑去准备衣服，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 —— 他怕大哥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张萧很快就回来了，还带了一本手抄的《宫廷礼仪概要》：“正华兄，这是我朋友抄给你的，你赶紧看看。见驾时，要行三跪九叩礼，圣上问话时，要低头回话，不能抬头直视圣上，除非圣上让你抬头。另外，圣上若是问你沐浴露的制作方法，你可以简单说些原料，但别把核心配方说出来，就说‘是家传的小法子，不值一提’。”
李正华接过手抄本，快速翻了起来，里面记满了各种礼仪细节，比如走路要慢、说话要轻、不能背对圣上等等。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念，生怕自己记不住。
“还有，” 张萧又说道，“圣上可能会问你对开封生意的看法，或者有没有什么赚钱的好点子。你别提太多自己的想法，就说‘晚辈只是个小商户，不懂国家大事，只知道好好做生意，按时缴税’。若是圣上提到让你为朝廷做事，你就说‘晚辈能力有限，但若是朝廷用得上晚辈，晚辈定当尽力’，别把话说死，也别拒绝。”
李正华点点头，把张萧的话记在心里：“贤弟想得周全，我都记住了。对了，管事，明天去宫里，是王爷带我去吗？”
“是的，” 管事说道，“王爷说明天一早会在金粉阁等你，然后一起去宫里。李公子，您放心，王爷会护着您的。”
当天晚上，李正华几乎一夜没睡。他反复看着《宫廷礼仪概要》，又在院子里练习行礼，直到膝盖都跪得发麻。
李正文也没睡，一直在旁边陪着他，时不时给他递杯茶，提醒他别太累了。
“大哥，你明天一定要小心啊。” 李正文看着李正华，眼里满是担忧，“若是圣上问你不好回答的问题，你就说不知道，别硬撑。实在不行，还有王爷呢。”
李正华摸了摸弟弟的头，心里一暖：“放心吧，大哥不会有事的。等我从宫里回来，就给你带宫里的点心，让你尝尝。”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李正华就起床了。他穿上李正文准备的素色长衫，又把那块便携香皂放进怀里，然后跟着管事去了金粉阁。
金粉阁里，王爷已经在等他了。见李正华来了，王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这身衣服不错，不张扬，也不失体面。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宫里。”
坐上王爷的马车，李正华的心里还是很紧张。他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想起了自己从川河来开封的日子 —— 那时他只是想做些小生意，让弟弟们过上好日子，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要去见当今圣上。
“别紧张。” 王爷看出了他的不安，开口安慰道，“圣上只是想看看你，不会为难你。一会儿见了圣上，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想太多。若是他提到让你为朝廷做事，你也别害怕，这是好事，说明圣上认可你的才能。”
李正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多谢王爷提携，晚辈定当谨慎。”
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看着巍峨的宫墙、庄严的宫门，李正华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跟着王爷走进宫门，穿过一道道回廊，路过一个个宫殿，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像灌了铅一样重。
“前面就是御花园了，圣上在里面等咱们。” 王爷停下脚步，对李正华说，“记住，一会儿行礼的时候，动作要标准，别慌。”
李正华点点头，整理了下衣服，跟着王爷走进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菊花正开得盛，黄的、白的、粉的，一簇簇，一片片，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娇艳。
圣上坐在不远处的石亭里，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悠闲地看着池子里的锦鲤。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走到石亭前，躬身行礼。
李正华连忙跟着跪下，声音有些发颤：“草民李正华，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圣上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威严。李正华和王爷起身，垂着手站在一旁，不敢抬头。
“你就是李正华？” 圣上看着李正华，目光锐利，像是要把他看穿，“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李正华心里一紧，慢慢抬起头，快速看了圣上一眼，又连忙低下头。他看到圣上面容威严，眼神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听说你是川河来的？” 圣上问道，语气缓和了些，“在川河做什么生意？怎么想到来开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