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佬仍旧住在古镇的脏屋子里。
夜色颇为浓郁了,一时无聊,便打开一本书来,独自看着。正这时,忽然听到隔壁传来阵阵巨大的响声,有如什么人在撞击着地面,极其震撼,使得他一度都没有任何心情看书了。
自从与刘寡妇做了那种事情后,二佬的身体颇出现了一些状况,因此之故,在这深沉的夜色里,便想看看医书,以便使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仍旧如之前那般强壮。
可是这时隔壁忽然传来阵阵恐怖的撞击声,吵得二佬忍无可忍,只好是拉开了屋门,往着外面而去,欲去问个明白,到底是何人如此使坏,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缺德事呢?
本来打算去看看,可是隔壁那户人家,与自己素无往来,此时贸然前去,似乎颇显唐突。如此徘徊了一阵子,二佬长叹一声,觉得还是算了,反正问题不大,不去听就是了。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二佬因为身体的问题,到了夜里,往往无法入眠,纵使好不容易睡去,也非常容易惊醒,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便会苏醒过来。这不,时至今日,二佬已然是有十多天甚至一二十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今夜再不睡去,二佬甚至都打算不活了,因为任谁也无法受得了这份折磨,与其如此活在世上,尚且还不如去了。
幸好夜色相当之妩媚,外面颇刮起了大风,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落雨了,夏天的夜里,能聆听一下雨声之淅沥,似乎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情。
睡了一阵子,不知为何,仍旧是无法睡去,数数都不知数到多少了,甚至都数到二佬不会数了,数不通了,尚且还无法睡去。心绪之烦乱,使得二佬非常想骂娘,不知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为何就睡不着了呢?
如此骂了一阵娘之后,二佬渐渐地睡去了,可是这时不知为何,睡梦中忽然听闻有人放了一个炮,极其震撼,有如天塌下来了似的。使得好不容易睡去的二佬,一下子便惊醒过来,四处打量一下,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
事情是这样的,隔壁那户人家有人生了急病,正在抢救,在此生死存亡之时,忽然闻听到巫师的话,非要他撞击一下墙壁不可,不然的话,说是明天要他去给自己的父亲收尸。
住在隔壁的那个男子是个非常孝顺的人,既然听到巫师这么说了,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敢违背,不然的话,想必处于弥留之际的自己的父亲真的是不可能苏醒过来啊。无奈之下,在这深沉的夜里,只好是拚着被打的风险,不断地撞击着墙壁,一度都有把那扇本来就不怎么牢实的墙壁撞穿之可能。
二佬非常窝火,本来今夜好不容易睡去了,却又被无端吵醒,如此日子,特么还叫什么日子?遂直接拉开了屋门,旋即出去了,欲去隔壁那户人家打探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故了,为何好好的觉不睡,非要干这种事呢?
可是不知为何,雨不断地落下来了。
不过还好啦,雨渐渐地又打住了。正好可以出门,到外面去看看情况,问清楚了,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甚至都想去打人了。
趴伏在隔壁那户人家的门前往着里面望了一眼,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似乎并没有人,可是刚才明明听见撞击声啊。极其愤怒的二佬到了这时,不顾一切地敲打着屋门,欲将里面的人引出来,评评理,说道说道,在深沉的夜里干这种事情,到底应不应该?
过了一阵子,好不容易屋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位中年汉子,身材相当肥硕,样貌倒也和善,此时显得非常客气,问二佬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明明听到有人撞击着墙壁,把老子的好梦都惊醒了,于是想来问问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二佬这么说道。
“没有这么回事呀。”那个中年人如此回答。
“可是刚刚明明有那种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吵吵得厉害,为何你不承认呢?”二佬都有些发怒了。
“我没有这么做啊。”中年人努力为自己争辩道。
“这……”二佬只好是打住,不去问了,直接就离开了,选择回到了自己的脏屋子里了。
……
独自躺在床上的二佬,到了这时,不知为何,精神相当之好,根本就无法睡去。可是夜色已然是非常深沉了,古镇的人们,早已悉数睡去,空旷街道上,行人之寥落,境况之凄凉,致使有鬼魂出没于其中了都。
吓得二佬不敢外出,只好是蜷缩在破败的床上,本来想睡个好觉,养好精神,蓄精养锐一翻,以便赶明儿去见那刘寡妇时能够好好与之相好一场。可是不成,不知为何,今夜已然是无法睡去了,那怕是强行闭上了眼睛,依然是如此。
使得二佬一度都没有任何心情去想那刘寡妇了,觉得浑身不知为何,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与其如此,倒不如不去想那种事情算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夜色深沉,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的影子了,而在隔壁那户人家的屋子里,医院把那个老人送回来了,说已然是尽了力,成败如何,只能是看天意了。如果能够熬过今夜,恐怕还有些胜算。
送走了医者,隔壁那户人家这时忙碌起来了,又是为老人擦澡,又是为之煎药,弄得非常之不可开交。而在这个时候,隔壁屋子有人居然说看到鬼了。
是那位老人这么说的,因为处于弥留之际,可能真的是日子不多了,这便看到一个可怕的老鬼,徘徊在自己的身边,使得他不断地大叫大喊着。
在这个时候,巫师也不断地劝说着,非要趁此时为之做个道场,以驱散走那种邪祟不干净的物事,还老人一片云淡风清,否则的话,不出今夜,必死无疑。
……
二佬努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为了明天去与刘寡妇约会,此时不好好睡一觉,恐怕是不成的。届时纵使与之相会了,恐怕做起那种事情来,也会不成气候,没有什么力气的。
在这漆黑的夜里,那刘寡妇的身材之妩媚,样貌之姣好,放眼整个荒村,能与之匹敌者,几乎可以说没有。正是因为有这种好处,二佬才老早就躺到床上了,准备到了明天,再去好好地与之相会一场。
刚刚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忽然听闻到隔壁传来阵阵可怕的锣鼓声,将二佬屋子里的一片瓦都震落下来了,正好砸在他的头上,旋即鲜血直流。吵吵得如此厉害,二佬只好是再度拉开了屋门,往着隔壁而去,此时非得问个明白不可,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嘛。
……
隔壁屋子里的那位生病的老人,此时颇有些尿意,而厕所在外面,于是强行爬了起来,慢慢往着屋门所在的位置而去。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一片漆黑之中,忽然见到一个人影闪现了出来,吼了一声,吓得老人立即栽倒在地,死去了。
老人的儿子,亦即那个中年汉子,见二佬吓死了自己的父亲,一把抓住了,非要他给个说法不可。
“你为何把我父亲吼死了呢?”中年汉子厉声质问着。
“你们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嘛,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这时甚至还敲起锣鼓来了!”二佬本来想再度吼一声,可是看到这么个情况,一时之间只好是打住,什么也不说了。
“你想走?”中年汉子一把抓住了二佬,似乎不准备放过他了。
“这根本就不管我什么事嘛。”二佬为自己争辩道。
“可是我的父亲已然是去世了呀。”中年汉子吼叫着说道。
“这……”二佬一时之间搔了搔脑壳,不知如何是好了。
……
二佬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门外一片沉寂,空旷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物事了,只剩下二佬空空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着这些事情,一时之间长叹不已。隔壁屋子里,到了这时,渐渐地,变得悄无声息,总算是沉寂下来了。
而二佬呢,亦因为奔波了一夜,非常困乏,只好是强行闭上了眼睛,准备睡去了。却仍旧是无法入睡,出了这样的事情,得罪了隔壁那户人家,说是要杀了他,将之碎尸万段,为自己的父亲报此不共戴天之仇。
处于这种随时会死的境地的二佬,一时之间再还有什么心情去睡觉呢?
甚至也不去想刘寡妇了,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外面,夜色中却又啥也看不到了。只有一阵阵恐怖的风不断地啸叫着刮过,万分凄凉,一度都使人欲落泪了。
“妈的,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才不去吼人家呢,现在好了,唉。”二佬长长地怅叹着。
在这种怅叹声中,不知为何,二佬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悄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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